徐敬仪道:“殿下说的是沈伦吧,他已经招供了,不过因为他可牵制沈修大军,所以玄友廉没有立即杀了他,而是将关在大牢里。”
“沈伦?”李五并没有听过成元水手下有这号人特,沈修之名倒是如雷贯耳,“沈修,沈伦,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沈伦是沈修的弟弟。”
李五心道,原来如此。
说话间,徐敬仪带到李五进了宫,进了政事厅。此时的政事厅没有三省六部的官员在其中穿梭忙碌的景像,而是被身着冰冷冷的盔甲军队占领。自玄晋两军开战后,这帮文官就不敢出门,成日缩到自己家门,将门窗紧闭,不问战事。
徐敬仪将李五带入政事厅,穿过几道门,向里走去,一路上李五看着熟悉的景物,想着那日李继勉与玄友廉在这里打架,将灯龛推倒,将好好的花圃踩得七凌八露,那时那两人打架也不过是意气之争,而现在却是生死相拼,你死我活。
短短不到一月,物是人非。
徐敬仪将李五带到一间房子里,因为她身体还虚弱着,没有力气久站,将她放到了软榻上,不一会一个身穿盔甲,腰挂大刀全副武装的男人进来了,李五看到盔甲下的脸,冷冷道:“廉公子真是好算计,原来与我密谋之时,就已经算到了今日!可恶我竟相信你!”
玄友廉卸下头盔道:“我是隐瞒了你没错,但是我没有伤害李继勉,如果我想杀他,在我将他带走的那一刻就动手了,也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走。”
李五冷笑道:“那我还得感谢你有良心是吗?是的,你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但是你恐怕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他囚禁为人质要胁李制!要不是他提前苏醒,并且逃跑,怕是此刻已经被你关押,随你摆布了!”
玄友廉沉默了一下,道:“他能那么快苏醒,是因为我给了他解药。”
李五一怔:“什么。”
玄友廉道:“如果我抓住了他,那么对于李制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我不想让你恨我,让你觉得是你害了他,自此对他心怀愧疚,时刻将他记在心里,并且……他李继勉是个人杰,人杰应该有人杰的待遇,我会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打败他俘虏他,所以我放走了他。小五,我承认这次我的确心怀不轨,并且算计了你,但我所有的不轨与算计,只是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小五,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李继勉与李乐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用两天,我就能将他们彻底赶出洛阳,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河东。你不是想带兵吗?以后这洛阳城的禁卫兵,我全部都给你,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
李五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玄友廉淡淡道:“那么你就休想再见到你弟弟。住在李府上那些日子让我明白,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弟弟,为了你弟弟,你什么都愿意做。”
李五颤身发抖道:“他现在在哪里,玄友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指头,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我收复了洛阳全城,赶走李继勉,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好了,你身体虚弱,好好休息,眼下洛阳城混乱不堪,先委屈你这间屋子里住几日了。来人。”
便有四名宫女战战兢兢地走进来,看到玄友廉后更是吓得脸色发白,齐齐跪了下来,也不知道是遇见什么事了,会对玄友廉如此惧怕。以前玄友廉进宫时,那些宫女见着他都是带着崇拜眼光盼着他多看她们一眼的。
“好好照顾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若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的脑袋!”
宫女颤声道:“是,玄大人。”
玄凉与李制两军还没班师回朝就在路上绝裂,打成一团,洛阳城更是被一分为二,沦为战场。若不是成元水元气大伤兵力有限,只远远看着这两人打得你死我活,然后缩在梁州趁机养精蓄锐,扩充兵力,否则他要是也带着兵入关,三军混战,只怕整个天下又要被战火洗劫一番。
而李五因为有伤在身,下不了床,一直卧床养病,对外面的消息全靠徐敬仪偷偷来看她时传达。
原来玄友廉信心满满地说两日后就能将李继勉、李乐群等人赶出洛阳,可没想到,李继勉与李乐群靠着城外之前驻扎的三千骑兵与城内五千守卫足足僵持了一个月,多次试图攻入洛阳宫劫持小皇帝,直到玄凉的援军赶到,才不得不弃城而逃,向东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