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当酒鬼了?”噶尔迪调查清楚了白衣的身份才过来见白衣的,弥勒教,这对噶尔迪而言是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名字,所以,对于白衣,他心里也是厌恶的。可是,三两句之间,他发现自己对白衣没有那么厌恶了,相反,还有些喜欢他文文弱弱之下的坚韧和风趣。
白衣提了酒壶,给噶尔迪斟酒,“就算是酒鬼,能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了。”
“为何?”噶尔迪漫不经心地问。
“你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你说我认识你是不是我的荣幸?”白衣唤来小二,点了几样风味小菜。
噶尔迪爽朗地笑了起来,“原来昨晚那个人是你?怎么最后不跟着我一起入宫?”
白衣自嘲地说道:“我哪儿有那个本事,之前也不是没有闯过,明闯暗闯都不行,薄太妃不允许我入宫,夜里,那些守卫又太敬业了,我完全没机会。倒是你聪慧,拿了那宝贝东西,把那些大活人瞬间变成一根木头。”
白衣是发自内心地佩服那药剂。
噶尔迪却没有白衣想象的开心,他微微叹息一声,“有了那东西又能如何?不还是没有把晨曦带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这也正是白衣所担心的。
噶尔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言难尽,总之,晨曦她不愿意跟着我出来。”
“为什么?”白衣一脸的不解。
噶尔迪无奈地笑笑,“她说她要光明正大地出来,她不想用逃的方式出来。”
白衣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也是他预想之外的。
“那现在怎么办?”白衣问。他知道噶尔迪是在乎晨曦的,千里迢迢赶来救她,人没有救出来,他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定然还有别的法子。
噶尔迪无奈地说道:“既然她想光明正大地出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想办法让她光明正大地出来。”
“我倒是有个办法。”白衣忽然神秘道。
“什么办法?”噶尔迪立即来了兴趣,对白衣的厌恶更淡了几分。
白衣便让噶尔迪倾了身子,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给了噶尔迪。
“这……会不会不妥当?”噶尔迪有些担忧地看着白衣,他以为白衣是软弱的,至少算不得特别坚强。可是,他做出的事,所出的话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
白衣眼神坚定,“我早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皇宫,一如既往地压抑,薄太妃的寝宫,一如既往的冷寂。快入冬了,这个地方就却比冬天还冷,四处都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这种肃杀之气是薄太妃年轻时候最喜欢的,她总觉得有这种感觉,才能让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们敬畏。她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友谊,也不需要亲人,她要的就是臣服。她要身边每一个人都能臣服在她的面前,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用尽手段让身边的人臣服。凡是不臣服的,不甘心臣服,不屑于臣服的,她都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薄太妃伸手抚摸着身旁的柱子,这根朱红柱子不知道被涂抹了多少遍了,没撞死一个人她都会让人重新刷一遍漆。那柱子传出的冰凉感让薄太妃感到刺骨,不过抚摸了两三下,就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感觉了。
郭公公跟在薄太妃的身后,讨好地笑着,“太妃娘娘这些日子是愈发的念旧了,就连看这些陈年家什的眼神也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薄太妃嘴角微微扬起,卷起嘲讽的笑意,她不知道她的嘲讽是针对谁的,对狗腿子郭公公?还是对那些死去的人?还是对她自己?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
“人老了,想的就和年轻时想的不一样了。”薄太妃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郭公公跟在薄太妃的身后,“太妃娘娘哪儿老啊?您这么说可不是打了别人的脸吗?”
薄太妃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呀,就是嘴甜。哀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不老吗?宫里的那些宫女是一拨比一拨年轻,看着她们年轻的样子,就想到了哀家年轻的时候。时间不等人,想怎么握都是握不住的。”
郭公公讨好地笑道:“太妃娘娘这是说的哪儿话?和那些年轻宫女比,太妃娘娘是智慧端庄,这些东西哪是那些小丫头能有的?再说了,若真是要比的话,太妃娘娘应当和一同入宫的娘娘些比才是。太妃娘娘是一同入宫的那批娘娘里最年轻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