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又把家跟媳妇交待了一回,这才带着大军西征。
秦凤仪已有征信州的经验,第二次带兵,只有比第一次更纯熟的。何况,他先时做足了地理侦探,故而,一路顺遂,就是遇到小股在外游荡的山蛮,也不晓得是民是兵,反正,先抓起来再说。桂王那边则比较倒霉,桂王实在是没料到秦凤仪会这么快出兵,他那使者刚回城,秦凤仪的大军随后便到。
桂王立刻命人把宗室挂出墙头,秦凤仪一见,靠,竟然敢挂人!立刻大吼一声,“我等正该为宗室报此血仇!”立刻下令开战,全不管墙头被挂诸人死活。
桂王一看秦凤仪如此生猛,庆幸的就是,他的先手已出。
至于桂王的先手是什么,待秦凤仪足打了一个月,快把桂州城攻下来的时候,桂王又着使者传信,使者还是先时的使者,只是如此更叫秦凤仪生厌罢了,实在是这使者脸上的贱笑太招人眼,然后,使者说出的话,更叫秦凤仪火冒三丈,因为这使者一脸贱笑道,“好叫殿下知晓,殿下大军一出,我王就派了上万精锐,自小路密潜至凤凰城,而今,王妃与两位小殿下怕都在我军手中了。殿下那一座小城,留守兵士能有多少,三千还是五千,哈哈哈哈哈——啊!”这使者笑声戛然而止,是因为,秦凤仪劈头一记大嘴巴,直接把他抽到了地上去!
秦凤仪勃然大怒之后,便是六神无主了。
李钊发现,他双手都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止不住的惊惶。李钊直接令侍卫拖下那使者,上前一步,握住秦凤仪的双手,沉声道,“殿下莫要被小人扰乱心思,殿下细想,倘凤凰城有事,早该有战报传来。今不过是桂城危矣,桂王派出此等小人动摇军心罢了!”
秦凤仪深呼吸两口,大脑完全不运作了,“可这样的大事,桂王不至于会说谎吧。”
李钊道,“殿下,我们大军自凤凰城出发,到桂州,快行军也要二十日。我说句实在话,便是凤凰城有什么,我们也是鞭长莫及。你当稳住心神,拿下桂州!只要拿下桂州,孤悬于外的一支蛮军有何可惧!何况,凤凰城以西,有南夷城、信州城,皆是大城池,凤凰城亦有六千正规守军、八百府军、一百五百童子军,难道,这么些人,还守不住一座城!”
秦凤仪急道,“我能不担心吗?我媳妇,我儿子,我闺女,都在城里哪!”
李钊默默的盯着秦凤仪,秦凤仪此方想到,他大舅兄的媳妇儿子也在城里。秦凤仪道,“要不,咱们就先回去,过两月再来打也是一样的。”
“不行!”李钊厉喝,“如果现在不打下桂州,倘凤凰城有失,拿什么来换他们!你现在回军,才是鸡飞蛋打!”
赵长史等人也是各种相劝,大家媳妇孩子都在凤凰城哪,都急。可这不是回去的时候啊,您要担忧,派个百人的卫队回去看一看也就是了。
尤其严大姐说了一句,“你媳妇武功比我都好,城里好几千兵,哪里就守不住一座城呢!你莫太小瞧她。”
秦凤仪便先派了个百人卫队回凤凰城打探消息,看是不是凤凰城遇到兵事,自己一宿没睡,第二天命加紧攻城,那个该死的使者,秦凤仪就没让他回去。秦凤仪这回是真急眼了,神火飞鸦都用上了,寻常的神火飞鸦一般就是里面填充火药,用秦凤仪的话说,有点儿像二踢脚了。但军中用的明显不同,因为神火飞鸦的火药太有限,爆炸威力不大行,于是,这里头的火药都是掺了毒的,一旦放出,毒雾当真是熏倒一片。虽然不是见风就死,闻到毒雾也舒坦不了,秦凤仪是个心软的,觉着这样做有伤天和,一直没用。眼下心焦老婆孩子,也顾不得这许多。
如此,再历经五日苦战,终于破开城门,又经一日城中巷战,活捉桂王。秦凤仪骑马进城,其实,大家很希望秦凤仪乘王驾进城的,只是,因是远道西征,秦凤仪嫌王驾啰嗦,素来是骑马的。何况,秦凤仪现下满心担忧老婆孩子,哪里还关心什么排场,进城之后,先审问桂王,可是当真有派兵出城。
桂王现为阶下囚,态度倒是很好,一幅战战兢兢、老实巴交的样子,道,“是我那二弟,惯是鲁莽,他率了自己那一支的人出城去,据,据说是去了凤凰城……”
真个孬货!
秦凤仪心里鄙视这桂王一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