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苟雄笑的前仰后合,“就你这还是读过书的人!怕鬼吧,还梦见鬼,你让我说你啥!”
齐白不满的瞪了一眼杨苟雄,“你是大哥,啥都是你说的,我这个做小弟的惹不起。”
“你这老二,今天咋个阴阳怪气的!”杨苟雄拧着眉。
齐白对此置之不理。
“好了好了,两位哥哥,我们快些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齐白和杨苟雄这才作罢。
……
“官爷,你看我这个小弟行不行。”
方块脸的官兵上上下下打量着银兰,“可以是可以,就是太瘦小了!”
“官爷,别看我瘦小,我力气很大的!”银兰欲要展示一番。
“好了好了,多一人更好,本来拉尸体这活计就没多少人干!”士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三人一人推一辆车,就跟随着士兵走向难民所。
道路由平坦变的坑坑洼洼的。
两边是寸草不生的石山。
走到一个栅栏门口,便停了下来。
银兰抬起头,两根柱子上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牌匾。
“好了,你们三个自己进去吧!记住,不能多话!只能碰死人!”士兵再三交代。
三人点头,士兵便扔给他们三个面巾。
三人准备妥当以后,就进入了难民所。
这里说的好听点是难民所,说的难听点不过就是拿几根木棍圈了一块地,在空地上盖了几个棚子。
泥路上一个个的水洼,里面都是黑色的污水。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让人恶心的味道。
瘦骨嶙峋的难民奄奄一息的躺在棚子的草席下,拿着残破的瓷碗。
这可真是朝廷设的难民所!
“哎,今日的尸体比往日还多了些。”齐白叹了一口气。
棚子下有些难民的身上都落着苍蝇,而人无动于衷。
银兰走上前去,将那些蚊蝇驱散,看那人拧着眉,似是很痛苦的模样。
银兰将手放在他的脖颈处,皮肤已有些僵硬,看来死的有一段时间了。
“大哥,这人死前好像经历了什么很痛苦的事情。”
杨苟雄拉起银兰 ,“你不要命了!刚刚没听见吗?不能多说,只管拉尸体!”
银兰慌忙的闭上嘴巴,不再多话。
每个棚子下,都会有三四个死人,还会看到抱着孩子的母亲,神情极其的痛苦。
不过一会,三个人拉的车上面都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面目狰狞,在生前的最后一刻,无不一都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情,在痛苦中生命便终结。
三人推着车走出了难民所,一路上,三人无言。
“大哥……我觉得银弟说的对……这批难民死状太匪夷所思了。”
齐白最先开口。
杨苟雄锁着眉,“我亦知道,只是……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如果是瘟疫,那就麻烦大了!
三人路上一路无言,皆是沉重。
“大哥,这座山叫什么山?”
银兰看着寸草不生的石山。
“尧山。”
银兰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太阳。
“大哥,我们扔尸体那里的那是什么山,远吗?”银兰停下,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
杨苟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那是在大南边的巫山,说远也不远,就是路途比较辛苦。”
“是啊!要不然这活计也不会那么多人不愿意干。”齐白咬着牙,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齐二哥你还好吗?昨日你都没有休息好,再这么劳累……”
齐白咬着牙,“不用你管!”
银兰只好闭嘴,他看样子有些不开心。
杨苟雄回过头,瞪了一眼齐白,“你怎么跟银弟说话的!”
“大哥我没事!兴许是二哥他劳累过度……”
杨苟雄瞪了一眼齐白,“真不知道这家伙今日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银兰无奈的看了一眼硬撑着的齐白,约莫着,齐白现在这个样子是和她有关。
昨夜说的那番话可能是刺激到他了。
虽说和上官珩同是十七岁的少年郎,但是他没有上官珩那般的沉稳。
不过,毕竟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