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皇弟……难得见一次面,怎的还板着个脸?要不咱换到对面的阳光楼?”
听罢,苏祁风本就黑着的脸,更加阴沉了。
“走走走!跟你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苏沫连拉带推,总算是将苏祁风给推进了玉漱阁。
阳光楼,就是浣阳城的男宠聚集地。
阳光楼与花春楼的性质相同,只不过花春楼都是莺莺燕燕的女子们招揽喜好异性的贵公子,而阳光楼里则是各种口味的美男子,为喜好男风的公子哥亦或是有权势的女子准备的。
进了玉漱阁,苏沫身上自带的清香幽幽地散着,苏祁风不禁冷眸一紧——这么多年,四个还是改不了喜欢使用女子胭脂水粉的恶习。
“来吧,棋局已摆好。”苏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坐在白棋处。
“今日皇兄约我来,应该不止是下棋吧?”苏祁风径直坐下。
苏沫拿起一黑子一白子,凌空一掷:“许久未见皇弟,甚是想念,不行?”
黑白棋子叮叮落在棋盘上。
“呦,黑子先,五弟请。”
苏祁风余光瞥到屋外泛红的夕阳,手中的黑子轻声落下。
……
……
棋局到了一半时,有伶俐的小二过来点了灯,又摆好了一盘好酒好菜,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五弟,你要输喽。”
棋局上的形势依然明了,白棋占据主动,处处围剿黑子,亦是快将最后的出口堵死。
“胜负未分,皇兄不要高兴太早。”苏祁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棋局。
苏沫眼底略过一丝惆怅。他这与苏祁风也下了有几炷香的时间的棋了,可苏祁风却一直少言寡语,面色上丝毫不见笑意,这与从前那个他见过的阳光少年,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回不去了吧。
“哎呀,肚子好饿,不如我们先吃吧!”
“也好。”苏祁风撂下手中的黑子。
由于时间搁的不长,小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还留着温热。
饭间。
苏沫左右思量着,目中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深舒一口气,道:“五弟,有一件事,皇兄一直搁在心里,不值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苏沫美眸一瞪,怎么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咳咳咳!算了,我还是说吧。”苏沫挠了挠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前段日子我回浣阳城时,遇到了一批潜伏在城内的杀手要杀我。”
“看来皇兄已成功脱险,五弟深感欣慰。”
苏祁风幽幽地看着苏沫,如今他能好端端在坐在他面前,不就已经昭示了故事的结局了么。
“五弟你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呢!”苏沫恨铁不成钢地一拍大腿,:“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
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些杀手,自报家门是你派来的。”
听到此处,苏祁风端着酒杯的动作,忽地顿住了,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严肃地看向苏沫:“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五弟你了!哪有杀手那么蠢自报家门等着人上门报仇的?那些人当中,有两名糙汉子,还有一名会土石移动的手诀术的男子,不知五弟是否有印象?”
“土石之手诀术?”苏祁风陷入了沉思。
沧穹境的手诀术博大精深,有金、木、水、火、土最基本的五大元素,更有冰、雷、风、毒等等等等各种小众类别。
要说会土之手诀术的,浣阳城不乏其人,但若是说他们几个皇子中的手下的话……
三皇子的生母,姬皇后的母家,好像有会使用土之手诀术的人。
至于太子……苏子辽久居深宫,几乎不露面,对于他,苏祁风知道的信息还真是不多。
“五弟可想到了什么没有?”
“土之手诀术是沧穹最基本的五大手诀术之一,人数颇多,这还真不好判断。”对于苏沫这个刚回来的皇子,说实话,苏祁风还不是完全信任他。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阳光天真喜欢四处游历浪迹天下的蠢小子,现在在他的眼里,只有——得天下。
因此,他必须每一步都走得谨小慎微,绝不能轻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