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乔翘了翘嘴角,“小姐你现在睡觉怎么这么沉了?我摇了你这么久你才醒。都五更天了呢,老爷夫人等着你用早膳呢,用完早膳你们还得一道去迎接知府大人呢。”
何溪无奈地晃晃脑袋,这要是在以前,她怎么也得再睡两个小时。不过如今是在这儿,家人起得早,她便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她又在床上缓冲了一会儿,不舍地起身梳洗更衣,随父母用了早膳,一起往府外走去。
一家三口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到一辆马车徐徐移近。何彦昌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马车一停,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被车夫扶着下了马车,何彦昌赶紧行着礼道:“苏大人,快快请进。”柳氏也赶紧跟着行礼,还顺道拉着何溪一起行礼。想来,中年男子便是苏陈风了。
苏陈风谦谦有礼地回敬着:“贤弟与弟妹不必多礼。”转而,他回身对着车上轿子喊道:“苏淮!还不赶紧下来!”轿中无声。
看来,苏淮便是柳氏口中的苏家公子了。
苏陈风有些愠恼,掀起轿子帘布,朝里边又喊着:“苏淮!你小子给我起来!”语气中满是恼怒。
这时,轿中人才激灵一下睁开眼:“到了?”
苏陈风怒瞪着他,不语。
苏淮连忙起身下了轿,整理衣襟,对何彦昌夫妇行了个礼。
“犬子不才,昨夜温书温得晚了,刚刚在车上睡着了,见笑。”苏陈风说着,瞥了瞥还在张哈的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淮听了,愣了一下,而后一笑:“是啊是啊,父亲说的极是,我最近是每天都挑灯夜读……”
苏陈风又一瞪他,他便没再说话。
这边,何溪倒是惊诧不已。眼前这位苏公子,不正是昨天街上碰到的鸡毛公子吗?何溪打量着他,只觉眼前又飞出一片片鸡毛。
回想昨天的场面,再加上苏淮刚刚的样子,何溪冷哼一声,心想他一准不是熬夜温书,估计是因做些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取乐,才睡的晚了。
何彦昌夫妇迎着苏陈风走进内堂,何溪和苏淮在后头跟着。何溪发现苏淮长得还真是不错,今天他也穿了一身白袍,面如冠玉,容貌俊得不行。一路上,他不住地张哈,及至入席,看着桌上的好酒,他才又精神了起来,他一双俊眼越过一桌美味佳肴,看向身边的何溪。
二人对视的一刹那,他抬起桃花眼,低声问道:“你是……鸡毛女?”
何溪撇撇嘴:“什么鸡毛女,明明是你……”
苏淮对她挤挤眼睛,又指了指苏陈风,示意她别说出昨天的事情。何溪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兴趣戳穿他。
正这时,何彦昌端了一杯酒,送到苏淮跟前:“苏公子一表人才,又饱读诗书,想必将来定成大器!将来我何家还得靠大人和公子多多照应!如是,老朽敬公子一杯!”
苏淮笑着点点头,“谢谢叔父!”接着与何彦昌碰了杯,各自一饮而尽。何彦昌满意地重新坐下。
见何彦昌与苏陈风相谈甚欢,苏淮自斟了一杯,对着何溪道:“鸡毛女,你……”
何溪轻声拿筷子敲了敲碗,打断他道:“你再叫我鸡毛女,我就把昨天的事告诉你爹。”
苏淮清了清嗓子,“何小姐,别激动嘛。本公子只是想说,你生气的样子蛮可爱的。”说着,对她坏坏一笑。
何溪见他油嘴滑舌,自是不买账,“觉得本小姐可爱,那便多喝一杯吧。”
苏淮也不推辞,连斟了三杯酒,都是一饮而尽。饮酒罢,他又饶有兴趣地对着何溪道:“何小姐也对斗鸡有兴趣?我那个成哥儿厉害不厉害?要不要本公子教你斗鸡?”
何溪只觉鸡毛还在眼前飞,她摇摇头,“算了,那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的专利,我这一个正经的小女子还是算了。”
苏淮嘿嘿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嘴角微微向上一斜,“那我就请教何小姐点正经事吧。”
“我?”何溪心想,她能有什么好让他请教的。
苏淮点点头,面上还真就严肃起来,“你出身商贾世家,想必自是懂得为商之道。你教教本公子怎么经商如何?”
何溪一怔,穿越过来的自己哪里懂得什么为商之道啊。不过她还是奇怪,柳氏不是说,这苏淮将来也要做官的么,怎么对经商还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