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殿下过誉了。”苏淮说着,笑了笑。
玄王将身子向苏淮移近了些,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苏淮白皙的手背,惊得苏淮起了一身鸡皮。他查到玄王怪癖不少,可没听说他断袖啊?他尴尬地笑了笑,把手向后一缩。
玄王笑道:“日后苏公子在朝为官,怕是要在孟都建府。不如先屈身住在我王府吧。”
苏淮摇摇头:“无碍,即便承蒙王爷抬爱,令苏某中了举,恐怕一时也做不了官,待圣上给苏某封了官再建也不迟,”
玄王兴味更浓了:“揭榜之日在即,有本王举荐,苏公子定能高中,又有何迟疑?”说着,他抓起苏淮的手,“苏公子,今日便去我府上吧。”言讫,他看了看南苑:“苏公子一人前去便可。”苏淮看看南苑,无奈地点了点头。
南苑却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王爷,小奴斗胆进言,我家公子……”
一旁的张秋生见他一个小奴才居然打断王爷说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叫下人把南苑拖下去教训一番,被玄王摆摆手拦住了:“无碍,你说。”
南苑垂首扯了衣角,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家公子他,晚上常做噩梦,没我在身边睡不着。可否,可否让奴才一起啊。”
玄王瞥了一眼南苑,拉长语调道:“如此,本王陪苏公子睡便是。”
苏淮嘿嘿一笑,给南苑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下去。南苑只好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张秋生与李幕二人面面相觑,心下想着,这玄王一向怪异,若是突然变了断袖也没什么可吃惊的。看这样子准是相中了苏淮,便顺水推舟,夸赞王爷英明爱才。
瀛洲,碧水山间,有处依山傍水的宅院。何溪下了轿,被眼前气派而清雅的宅院震住了。
宅院大得很,门前是清溪古树,院内是满庭芳香。整个宅子古朴而素雅,华贵而脱俗。
轿夫上前叩门,门童徐徐开了门,见了何溪,如认识她一般,笑盈盈地开了门道:“何姑娘请进。”
踏过长长的庭院,来到更为雅致的卧房,墙上挂着一副画像,细看,那画像上的女子正是现在的何溪。
何溪在案前坐定,立即有个丫头进来等着伺候。她屏退丫头,想想这次孟都之行的际遇,想想孟寒彧,总觉得脑子好乱。
孟都,玄王府外。张秋生和李幕怔在原地,看着玄王府的大门,不敢前行。
李幕试探地问道:“张大人,咱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张秋生摇摇头:“糊涂,玄王殿下有佳人在怀,若是还未起来,咱们进去多扫人家兴质!”
李幕讪讪地说道:“可……现在都这个时候了……”
张秋生清清嗓子:“真是朽木难雕啊,新鲜劲还没过,肯定得多折腾一会儿了。”
李幕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眼看着太阳到了头顶上,二人方才小心翼翼地进了王府。大老远,就听着玄王的笑声。二人又禁不住一顿。
“张大人,他们不会还在寻欢作乐吧?”李幕侧耳倾听着。
张秋生细听一番,答道:“不会吧,听着不像。”
转到后院,只见玄王与苏淮正蹲在地上逗弄着什么。
细看,竟是一只蟋蟀和一只蟑螂在对决。而玄王,苏淮二人则是乐不可支。
张李二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场景,比他们想象中的香艳画面还要意外。
想来,这玄王是当今皇上最信得过的王爷,也是不无道理的……
眼看着蟑螂落荒而逃,玄王与苏淮才收回在地上的视线,落到张李二人身上。
“参见玄王殿下。”二人行礼道:“皇上说,要臣等同殿下一起举荐一位特别的人才,可以免去会试,所以……”
没等二人说完,玄王便摆手道:“无须一起,本王决定就好,就举荐苏公子好了。”
二人也是早知如此,便没多问,只领命而去。
孟都街上,北乔往何溪轿子去的方向一路走着,焦急得很。看样子,何溪是被撸去的,绝非自愿。可恒王殿下的人,又为何要撸去何溪呢?她一路走着,撞上了失魂落魄的南苑。
二人互诉经历,商议片刻,决定还是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三日后,玄王在朝堂之上对皇帝进言,称苏淮是旷世之才,希望皇帝破格录用他为朝官。皇帝沉思片刻,赐了苏淮一个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