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谋逆之事,他也没瞒着右相。
四王爷耶律梁谋反,牵连深广,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京城依然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而苏巧巧也已经回到了苏家。
石云和苏书生看着完好无损的苏巧巧都狠狠的松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苏家安静,但京中其他各家却是人心惶惶。
何尚书全家被炒,下了大狱。
李大人家亦是如此。
何君华和李亚兰二人前一刻还高高在上,下一刻,就全家都在大牢里蹲着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冬天,午门的血从来就没干过。
每天都有一批有一批的人上去斩首示众。
皇家,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和非死不可的理由,耶律梁即便是谋逆之罪也不过是终身圈禁。
可他最不应该的就是真的杀皇上。
那一根毒针下去,若不是皇上命大,刚好有苏巧巧在跟前的话,必死无疑。
皇上经历生死,又有人翻出太子死的事情也和耶律梁有关系。
皇上大怒,要知道皇上因为太子之死已经自责多年,自然不愿放过耶律梁,直接赐了毒酒。
是夜,一身黑衣的耶律辰忽然出现,看着打了封条的四王爷府,停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今夜,是皇上赐下毒酒的日子。
属下来报耶律梁想见他的时候,他本来不想过来的,可还是有些事情想要知道。
“你来了。”
听到脚步声进来,耶律梁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却头也没抬一下,整个人似乎死气沉沉的坐在地上。
耶律辰淡淡的看着他,眼前的耶律梁已经没有了往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死气。
耶律辰本来想问他为何当年要杀父王,明明他们关系不错,可这会儿看到他,却什么都不想问了。
是他太天真,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压根就没有必要再去问。
耶律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耶律梁却忽然说道:“你父王的死和我没关系,我知道是谁,只要我不死,我就告诉你是谁害的你父王。”
耶律辰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你也觉得你父王的死和我有关?呵呵,成王败寇罢了,耶律辰难道你真的信?现在我败了,这些事我没做过的事情自然就落在我身上了,要给太子洗刷冤屈,自然要找个人背锅的,这点我明白,我的好侄儿你也应该明白的。”
耶律梁抬头看耶律辰,缓缓的说着,急切的表示前太子的死和他没关系。
耶律辰身子颤了一下,他就是为了父王的事来,可是……他证据确凿。
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演,呵呵,难道他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耶律梁,你觉得时至今日你说这些我会信?没证据我会对付你?”
耶律梁愣住了,他有证据?
不,不可能,当年的事他做的隐秘,就算有证据,那些证据也只会指向老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耶律梁愣了下,就要解释。
耶律辰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耶律梁,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绑巧儿。”
若是他不绑巧儿,他不会去查他,更不会去怀疑他,毕竟他可是他的好皇叔,从来都只为他好。
耶律辰苦笑了一声,头也不会的说道:“耶律梁,我父王从来没害过你,他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的。”
耶律梁说完,就出去了,身后是耶律梁的急切的大喊声。
耶律辰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不能放弃。
外面,寒风冷冽,让耶律辰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皇室之中,从来就没有亲情,是他以前太傻太天真,是他父王太过仁善,误以为皇家有亲情,拿了真心去对待他的那些兄弟们。
耶律辰五岁的时候,太子被爆出谋逆,证据确凿被皇上圈禁。
没过多久,太子就出事了,太子妃与他伉俪情深,也随之去了,耶律辰本来也要死的,后来被忠心的下人偷出来,才幸免于难。
之后,他一直秘密调查父王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一直也都没有怀疑过耶律梁。
他始终记得,他小的时候,耶律梁这个皇叔对他很好,和父王关系也很好。
即便是知道父王死后,耶律梁就投靠了二皇叔阵营,和二皇叔关系也不一般,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