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怀恨在心,所以在知道宋玲在大公主府的时候,便将乌头剧毒,放在了菊花茶里,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只是,这里头却是疑点重重。
那丫鬟与右相府的丫鬟分开十几年了,这其中并无生命情意,再说,乌头是剧毒之物,大公主府上戒备森严,有人带了乌头进去,不会查不到的。
所以,这样的结论实属荒唐。
他脑海里一直是皇上那一脸淡淡不想深入调查的神色,以及京兆府尹说的那句话,“不过,这个只是暂时调查出来的结果,还不能完全下定论。”
季尧忍不住的发笑,这样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的,恐怕,是最后的答案了吧!
牵连太大,所以,皇上这是不打算多管了是吗?
季尧只觉心中发寒,他勤勤恳恳效忠的国家,却是如此的。
“承之兄……”
正这时,身后的宋右相突然喊道。
承之,是季尧的字。
他脚步微顿,等着宋右相上前。
等宋右相上前,季尧才对着对方作礼,“纯孝兄。”
两人这般称呼对方的字,可见,这一次交谈,没有朝堂高低之分,而是以兄弟相称的普通人。
季家宋家世代交好,季尧的母亲与宋右相的母亲又是金兰之交,所以两家虽然明面上避嫌,私底下却私交很好。
只是,两人立场不同,他们这些年来,一直都未在众人面前表现过于亲近。
他们都从未想到,如今两人说话,居然是为了自家女儿之事。
“贤侄没事吧?”宋右相问道。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故作关心的询问一句,‘令爱没什么大碍吧?’
在季尧看来,别人那样关切的神情,话语,像斟酌了许久说出来的,反而失了真正的关心,反而,像宋右相这般,故作轻松的说出来,语气却带着长辈才有的亲昵,才是真的关心。
季尧点头,“昨日云笙交好的一沈姓姑娘带来的大夫瞧过了,施了针,如今已无生命危险,待她醒来之后,养上个把月,就能完全恢复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中毒也是一个道理。
宋右相听完,忙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实他昨日在听闻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遣人去太傅府打听。
说到这件事情,宋右相也是胆战心惊,他想,如果不是太傅家的千金率先喝了那杯茶,也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了。
想到此,宋右相庆幸的同时,却是愤怒的。
“我刚才瞧着,李公公把你叫去了,是有何事?”
季尧再次想到今上的散漫,以及府尹大人那些谎话。
“没什么事情,大概是跟我说,会好好调查这一次的事故。”
宋右相看着季尧面上的苦涩,在朝堂浸。淫多年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苦涩之意代表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抱歉,来迟了
如今的朝堂,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堂。
陛下称帝多年,从最开始的任贤臣远小人,注重人才,到现在,变得开始多疑,残暴,甚至独裁。
人在高位久了,总是怕各种意外让自己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所以,陛下如同千千万万的帝王一样,开始变了。
他拍着季尧的肩膀,“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好处理,承之兄,若不是贤侄先喝了那杯茶,如今出事的,就是玲儿了,我能明白你心中的愤怒和担忧,只是,承之兄,如今朝堂上,什么局势你也该明白,如今贤侄身体并无大碍,所以,还请你,先放宽心,静观其变,以后,总会可以让你满意的那一日。”
季尧又如何不明白宋右相的意思,既然陛下要护着那些人,他再去争执,只会让陛下厌弃了他们季家,如果装作没发生过,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也许,这事情还能因为陛下愧疚,而对他们季家更加的好。
季尧心中明白,却又十分的痛心。
他点点头,“我知晓,谢谢纯孝兄的提点。”
***
天渐渐的被黑幕布给遮住,沈亦然看着面前的高墙,心中既忐忑又着急。
今日的太傅府倒不像昨日那般的严防把守。
加之现在是深夜众人休息的时候,所以,沈亦然利用这便利,很快的跃入了府院之中。
云笙院内,连翘意柳都在屋内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