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笙了解自己的父亲,一旦心中有了疑虑,必然会调查清楚的。
所以,其他事情不用她出手了。
连翘见状,也不再询问,反正,小姐有自己的思量。
正如季云笙所想,季尧在回到后院之后,又突然喊住季林。
“去,打探清楚,今日撞伤的女子是什么人,虽然夫人已经表示了歉意,但是还是要仔细些。”
季尧是个警惕的人,他虽然不站立党派,但是心思巨细,十分警惕,排除一些不利于自己的因素。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
季林不疑有他,忙颔首,“是,小的明白。”
“慢着。”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记住,悄悄的打探,不能让那夫人以为我们有恶意,若没什么事情,便不要打搅了人家。”
“是。”
等季林离开,季尧脸色又比之前沉了几分。
他进了书房,又看了一眼昨日的信,上面的女子字迹不算娟秀,这个字体,并非常年写字的人留下的。
他把手中的信放在一旁的炭盆烧掉,看着火光熠熠,他叹了口气。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很快,他这担忧就成真了。
这厢季林出了府,温齐那边也脚步匆匆往着付如烟居住的巷子而去。
他远远的,便看见走的缓慢的付如烟。
他心中有气,所以在抵达付如烟身边的时候,冷哼一声。
冷不丁的声音传来,付如烟吓的手上突然一顿。
等看清楚是温齐,她惊喜喊道:“阿齐。”
“别喊我,不想毁了我,就别喊我。”温齐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连忙往胡同的方向走去。
付如烟见状,心中担忧,脸色满是慌张。
她知道,外头要把相公当作不认识的人家,所以不敢马上跟了上去。
这附近一块是自己熟悉的胡同,看着温齐进了胡同,她直接从另一边的胡同拐了进去。
她脚步不慢,抱着孩子走了那么久,早就是手软脚酸,但是她不敢停,她害怕,害怕今日的事情会被相公憎恨。
绕了几个胡同,终于,让她瞥见了那一身灰衣的温齐。
“阿齐……”她惊声呼道。
可温齐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一直走到一处没有什么人居住的楼房角落,他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阿齐……”
付如烟赶了好一会,才抵达温齐的面前。
即便是冬日严寒,付如烟的额头也沁出一片细汗。
“阿齐,对不起,对不起……”她喘着气,嘴里却紧张的道着歉。
“你对不起什么?你做的很好!”温齐恼道。
他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可理智和教养告诉他,他不能打人。况且,他现在还要依附她,他也有把柄在她的手中,做的太过了,对他没好处。
付如烟听多少他这气话,心中更加忐忑。
“阿齐,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今日带着阿宇出去买点面粉米粮,让马车给撞了,马车的主人为表歉意,让我到府上检查伤口,又挽留我,我当时也不知道,撞上我的,是太傅夫人,若我知道是她,我定然不敢跟她去的,阿齐,我知道,你现在不希望让人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我也不敢去找你,更不敢让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阿齐,你信我,你信我……”
黑暗的巷子里,只见付如烟满脸泪水,她嘴唇哆嗦,可见有多害怕。
刚开始她是害怕与太傅府的人接触,但是看着太傅夫人如此盛情邀约,她迟疑了一下,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当然,她也抱了一丝庆幸,想着没人知道她是温齐的妻子,就算在太傅府的人面前出现,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怀抱里几个月大的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又像被外头的刺骨严寒冻到了,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孩子一哭,付如烟更是乱了章法,她连忙摇晃孩子,试图将孩子哄好。
她一边哄,一边拿眼看着一旁的男人。
“阿齐,我知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所以我不敢不听你的话,阿齐,你信我。”
怀抱里的孩子一个劲的哭泣,付如烟十分紧张。
温齐心下十分乱杂,看着孩子哭泣的厉害,即便对面前的女人有气,可她怀中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见他哭的伤心,心里的愤怒倒是平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