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墨青甯在大殿之上弹奏一曲《风雨无阻》,她是在为她心爱的夫君而奏,听在他心头却字字如针扎,她唱着“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痛苦,悲欢离合人间路”,他静静的听着,却只能执起酒杯一个人独醉,她已经找到了人生中的归宿,他的痴情她不会知道,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天晚上他还是忍不了慢慢长夜翻墙进了麒王府,或许是想看她一眼,想着自己与上天做个赌,赌眼前这个女人重情重义,会为了情谊来到南疆……来到他身边……
南疆王冷哼一声,也将姜弦从沉思里拉回现实。
南疆王双手插腰,低头看着面前个子不到他腰部的墨云宝问:“说说看,你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说好了又赏!”
墨云宝从怀里掏出皇榜打开,将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对向南疆王,指着上面的玉玺印问:“国王大人,这个可是你公告天下,广招江湖从医之人为救治你爱妃的告示?”
南疆王挑了挑眉,然后点点头,听墨云宝口齿清晰,他不由抬头看了眼站在墨云宝身后做旁观者的墨青甯,揣测着两人的关系。
墨云宝继续说:“既然是为了救你爱妃,为何我和娘亲都站在你面前了,你却不屑一顾?国王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娘亲长得看起来不像一个大夫,不放心将你的爱妃教给我娘亲救治?”
南疆王不由一噎,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墨青甯将南疆王的表情全收入眼底,她本就性子不好,进宫本来就是想打听一下木云海的下落,如今听到南疆王妃是她的老熟人她也更是没什么太多的性子留下来救人。
墨青甯抬手拍了拍墨云宝的肩膀,对南疆王微一欠身道:“既然南疆王信不过小女子的医术,就放小女子离开。”语气坚定而疏离,冷冷清清,就如冬日的凉风,让人听了心也跟着发凉
南疆王皱眉,他何曾见过这么傲娇的大夫,他是一国之君,就算小到农民看到他都恭恭敬敬,这个女人,完全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墨青甯不看南疆王青灰交加的面色,转头看向一旁的姜弦,微欠身问道:“南疆太子,可否麻烦你送小女子出宫。”
她知道南疆王很生气,她在楚国是麒王妃,没有人敢招惹她,在南疆国却什么都不是,正好姜弦算是她的半个熟识,正好拿他当挡箭牌,就算南疆王很生气,也得掂量一下再下手。
姜弦点点头,“好,墨姑娘,你来南疆,本太子都还没好好招待你,今天就带你看看南疆的风景。”
墨云宝这鬼灵精,眼珠子一转,立即张开双臂朝着姜弦扑去,“太子叔叔,你上次还答应请我吃好多好吃的,你可没忘吧!”
姜弦被墨云宝扑了个满怀,突然被这样的热情包围,他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反应过来,将墨云宝抱在怀里,顺着他的话道:“自然没有忘记,今天就带你吃我们南疆才有的煲仔饭。”
南疆王的老脸一黑,他被无视了,他居然被无视了,双手在身侧捏成拳头,正想发火,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出来,噗通一声就摔倒在地,她抬手抓着墨青甯的一片衣角,面色苍白,眼神哀凄的看向一脸惊愕的墨青甯。
这样的变故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全场变得很安静,墨云宝那聒噪的声音嘎然而止,他转头看向摔倒在地,一脸狼狈却抓着他娘亲衣角不放的女人,双眸渐渐睁大,一脸的错愕。
墨青甯比墨云宝淡定很多,她很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很平静的说:“贵妃娘娘,你再这样扯,小女子就要衣不蔽体了!”
躺在地上的女人咬着嘴唇,似想要开口哀求,又觉得太降低自己的身份,只好死死的拉着衣角不松手。
南疆王这次回过神来,几步上前将地上的女人抱在怀里,眼里流露出不同于刚刚的柔情,一边关切的问:“爱妃,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你身子骨弱,不能在地上受凉,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一声就好!”
南疆王说完,转头狠历的扫兴身后跟着出来面色慌张的宫女们,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没有用的废物,还不快将本王的爱妃扶回房间里休息,爱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南疆王的话音一落,后面响起此起彼伏的跪倒磕头求饶声,如“皇上息怒,皇上赎罪,奴婢该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