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桌上的画卷,公输锦儿冷声嘲讽:“呵,荣王殿下还真是痴情,只可惜,守了三日,却未见到梦中人的影子,要不要我帮你个忙?”
越潇寒猛得抬头,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早先我便和你说过,即便你强行嫁入荣王府,也只是得到一个名分,得不到丝毫的感情,想来,你既然决心听从家族的安排,就应该做好了一切准备才是,怎么现在却摆出一副怨妇的面孔?”
公输锦儿握紧拳心,口中发出一声冷笑:“我只不过是提了个建议,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慕云岚是我的人,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不许去伤害她。”
“你的人?真是好笑,她现在可是宁安王妃,你的皇婶,还你的人?我敢问荣王殿下,你的心中可还有纲理伦常?再者说,既然现在对她深情不移,当初又为何坚决退婚?”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滚出去!”
“我只是来提醒你,说完该说的话,不用你赶,我立刻就走。如今,经过我们的一番刺探,宁安王的大军之前明显在虚张声势,现在宁安王受伤,正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时机,若是一举将云郦城拿下,那么整个云南都将不攻自破。”
越潇寒嘲讽的看着公输锦儿:“若是宁安王真的这么容易被打败,也不会统领着云南在短短八年间,便有能力和朝廷抗衡,成为父皇的心头大患!”
“那也要看是什么时候,若是在去年天灾发生之前,我相信云南的确有力量和朝廷抗衡,可经过一年的消耗,单单是安置那些灾民,便几乎将大半个云南掏空,如今云南怕是连粮草都不足,哪里有能力同时和朝廷以及云柔开战?我想起来了,这个主意不是你向皇上进言的吗?所以,才传出了风声,说宁安王自愿接纳所有的灾民,当初你便是想用这个主意来拖垮云南吧!只是没想到宁安王竟然停下来了,还因此收获了大批民心,想来这就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越潇寒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公输家的嫡女有多聪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难道忘了,之前我们派出去那支全军覆灭的小队?”
“那只小队?虽然离奇失踪,但未必和宁安王有关系。”
“呵,你觉得战场上容得下你心存侥幸?公输家主还说你是他最聪明的女儿,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公输锦儿咬住嘴唇:“好,那你就继续迟疑,但容我提醒你,皇上可是派了钦差监督的,战报每日都会传回帝都,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控之中,如今,你放弃大好的优势,到时候看你该如何向父皇解释!”
“不劳你费心。”
出了帐篷,公输锦儿眼中闪过浓重的苦涩,一侧的侍女心中不忍:“小姐,您明知道荣王殿下的心不在您身上,为什么却要一门心思的坚持呢?”
公输锦儿面上带了一丝苦笑:“也许这就是每个人的缘法,荣王苦恋着的慕云岚,而我苦恋着他,慕云岚不会回头,他也不会回头……”
“小姐都看的清楚,不若就抽身而去,虽然现在您和荣王有了夫妻的名分,但实际上并未有夫妻之实,不若此时抽身,退一步……”
“不,我不会退,我这一生都在听从家族的安排,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便是痛苦万分,也要坚持去完成。”
“看人奴婢不明白,您分明看出了宁安王受伤来的蹊跷,为什么不告诉荣王殿下,还故意劝着他出兵?”
“皇上生性多疑,又受了宁安王很长时间的气,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好消息,现在宁安王有心示弱,不若就将计就计,先打上几场胜仗,至少能够让皇上对荣王殿下的疑心消除一些。”
“可这样……族长怕是会不答应……还会因此惩处您……”
“若是能换来他安稳,便是惩处……我也认了,可他偏生不听……”
侍女沉默下去不再劝说,公输锦儿苦笑一声,收敛了所有的痛苦和不甘,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朝廷大军接下来几日都没有动作,越景玄便知道越潇寒没有上当。
李元洲在座位上来回的动着,看着有些坐立难安。
一旁的周秉忍不住拉了他一下:“李城主,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