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沉思了会儿,卢母起身拉着梓玉往内屋走“你跟娘来,娘有事情跟你说。”
梓玉被卢母拉到自己房间,锁上房间,拉上帘子,笑道:“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卢母将被褥、床垫统统抱到椅子上,卸掉床板。
梓玉吓了一跳,不是吧,难道床下有地道?地下室,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只见卢母抱了一个木箱出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娘,您真是……”梓玉哭笑不得,一个木箱子用得着藏得那么费劲吗!
“梓玉啊,你快来看!”卢母坐在床边,对她招手。
“什么宝贝啊”梓玉走过去一看,竟然是白花花满满一箱白银,吓一跳,“娘,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卢母幽幽解释道,“这里总共有二百五十两银子,五十两是这几个月来挣的,我和你爹起早贪黑,虽然辛苦点,但总算收入还不错。你拿去还给人家,剩下的二百五十两我和你爹再加把劲,争取明年把钱还清了。”
梓玉看她头上新增了好多白发,明明才四十岁都不到的人啊,心疼道:“娘,你不要这么辛苦,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辛苦,我一想到你还在别人家里当下人吃苦,晚上我就睡不着了,我就起来做糕点,又能打发时间,又能卖钱。”卢母说。
梓玉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哭道:“娘,女儿没有吃苦,女儿日子过得可好了,爷待我很好,还给我配了两个丫头,我在府里跟个主子一样。”
“傻丫头,天都没黑,做什么白日梦呢!”卢母不相信,觉得这是梓玉安慰自己的话,帮她擦干眼泪。
“对了,那还有二百两银子是怎么来的呢?”梓玉边擦眼泪边抽噎着问。
“是虞将军拿来的,说是感谢我们一家一年多来对潼潼和瑶瑶的照顾。”卢母说。
“娘,这钱我们不能拿,这成什么了人了”梓玉说。
“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可梓玉啊,不拿显得我们气节高,可拿了也没有过错,也是说得过去的对不对。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气节不能当饭吃”卢母说,“对了,虞将军还问你可有婚配,梓玉,他会不会看上你了,虽说后母难当,但潼潼和瑶瑶和你那么亲,若是嫁过去也是一个不错的亲事。”
“娘,虞将军有妻子,已经找到啦,潼潼和瑶瑶今天还领着她来府上看我呢”梓玉打断她的话。
“是吗?那做小的确实不好!做大户人家的妾还不如做普通人家的正妻来得舒心!没事,咱们再慢慢找。”卢母将木箱盖上锁好,拿了两块包巾将木箱仔仔细细包好,交到梓玉手上“你今天就拿去还给你家老爷,让你爹送你过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卢母替自己考虑得那么周到,梓玉看着她额前鬓间的白发,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
梓玉说自己坐府上的马车回去很安全,卢父坚持要护送他,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马车小跑。梓玉见拗不过,便让他坐到马车上来,车夫顺子也一个劲叫他上来,他便不再坚持,上来坐在顺子旁边。
马车“哒哒哒”地前行,远远的,听到前方有吵嚷声,像是有人在打架,周围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梓玉掀开帘子看,一个络腮胡子大汉和一个瘦小的男人在互相推搡,后者明显不是大汉对手,身上已经挂了彩,没多久就被撂倒打趴下。
“这不是猎头贺吗,肯定又在欺压人了,真倒霉,咱们赶紧绕过去,我知道另外一条道路”卢父说着又给顺子指路。
说到猎头贺,梓玉总算想起潼潼和瑶瑶的娘像谁了。
回到王府,路上偶遇高行之。
“卢姑娘,刚从外面回来啊?”高行之笑着和她打招呼。
“是啊,王爷今天这么早回来了呀?”梓玉问。
“没呢,下了朝又去礼部了,马上要科举考了,王爷是今年的主考官,还有一堆零碎事情要商榷,烦的很。对了,卢姑娘,你今天给爷做的什么好吃的糕点啊?好多大臣都垂涎三尺,连皇上都想品尝呢!”
“是吗?王爷也很喜欢吗?我想着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水羊羹凉凉滑滑的最是消暑。”梓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