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邪人全都跳起来,一个个剑拔弩张,一场恶斗眼看无法避免
岂料那包着头的鹄邪人却一摆手:“不要冲动”
想必他也懂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真和这位拼起来,他不一定赢。在人家地盘上,毕竟不能太放肆。
此人说话极有震慑力,其余鹄邪人忍气吞声,都慢慢坐下来。
为首那人忍住手心剧痛,若无其事拍掉手上的羊肉渣,又拿布擦了擦脸,宗恪清楚看见,从那包着头的布下,不慎滑出一缕纯金似的头发。
原来是鹄邪王族
宗恪暗自吃惊,晋王世子的手下,怎么会有鹄邪王族?
那蓝眼睛的鹄邪人似乎也察觉到宗恪的愕然,他不动声色将发丝塞进包头布里,又招呼其余人坐下来。
跑堂吓得胆战心惊,见他们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慌忙上来收拾残局。
事情到此已近收尾,知道不好再挑事端,宗恪微微一笑,冲着那个为首的鹄邪人一抱拳:“多有得罪。”
包着头的男人,两只蓝眼睛闪过寒光,像刀剑相撞闪出的阴森火花。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宗恪转过身来,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那卖花女:“花砸了,看来今天损失不小,这点银子你拿去,赶紧回家吧。”
卖花女含泪道谢,伸手接了银子,匆匆下了楼。
几个商人互相看了一眼,那个为首的上前一步,冲着宗恪抱拳道:“兄台如此仗义,在下深感佩服,不知可否过来这边一叙?”
宗恪还了礼,又笑道:“各位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手头还有些事要办,不便叨扰。”
既然他这么说,药材商们也不好再勉强。
宗恪看了一眼那些鹄邪人,又对为首的药材商笑道:“几位都是有家有业、做正当买卖的,这些鹄邪人不过是过客,酒,哪儿都能喝,菜,哪儿都能吃,又何必把一顿好酒好菜吃得如此气闷?各位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那为首的药材商顿时醒悟,知道宗恪是在善意提醒他们,这些鹄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要为了单纯的口舌之争,激怒这些有背景的家伙,最终伤到自身。他连忙点头:“兄台说得是。”
宗恪笑了笑,转身掏了银子放在桌上,又拽了拽阮沅,示意她该走了。
俩人出来酒楼,阮沅大大吐了口气
“看来你这皇帝干得不错呀,臣民的素质这么高。”她赞叹道,“民风真好,自发自觉弃恶扬善。”
宗恪却摇摇头:“别这么说。”
“咦?”
“民众的素质,从来都和统治者无关。”他微微一笑,“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不是那几个商人,刚才我就只好去单挑了,大家若都不肯帮忙,场面可就很难收拾了。”
“喂说起来,宗恪,你刚才那一手好厉害”她围着他跳来跳去,眼睛闪闪亮,兴奋不已,“原来你还会功夫呀刚才那一招好炫叫什么名字呀?谁传授给你的呀?也教我吧”
“那个嘛,叫眉来眼去剑法,是村口烫头发的王师傅教我的。”宗恪笑嘻嘻地说。
第四十九章
阮沅对宗恪拿电影台词来敷衍她,非常不满。
“到底是谁教你的啊?”她一路追问个不停,“你的师父到底是谁啊?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啊?”
阮沅话音未落,宗恪却做了个手势,让她噤声。阮沅一怔,顺着宗恪的目光看过去,街对面,几个鹄邪人正骂骂咧咧欺负一个小贩。
“怎么这城里到处是鹄邪人啊?”阮沅皱眉道,“晋王的这位世子爷,把他的亲兵全都撒进来了?”
“看来,他这次带的鹄邪降丁还真不少。”宗恪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这小子,心比他爹更急。”
“鹄邪人很凶?”阮沅问。
“何止很凶?鹄邪人以一抵三是常事,他们这一款是加强型的,野蛮人里的战斗机。”宗恪哼了一声。
阮沅想了想,困惑了:“这可怪啊,他们是胡虏,你们狄人也是胡虏呀,既然大家都归一类,凭什么鹄邪人这么强?”
宗恪看了她一眼,皱眉道:“注意你用的什么词了么?要是换了别人这么乱开口,脑袋早搬家了。”
阮沅这才醒悟过来她慌忙用手按住嘴:“哦我说错了我、我古文不好,我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