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不到话题,阮沅只得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将手中的信封向宗恪一递。
“什么?”
“这月房租。”她说,“总碰不着你,今天正好有机会。”
“放那儿吧。”宗恪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阮沅将房租放在台灯旁。
俩人默默坐了一会儿。
“宗恪,你最近,心情不好?”阮沅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宗恪茫茫然盯着天花板:“算是吧。”
“为什么啊?”她往宗恪跟前凑了凑,歪着头看他,“是……为了我表姐?”
“嗯。”宗恪继续看天花板。
“啊?!你找着她了?!”
宗恪不理她,依然发呆。
看他这冷冰冰的样子,阮沅不敢再问,她缩回沙发里,陪着宗恪又默默坐了一会儿。
“还是算了吧。”她试探着说,“宗恪,你就别认死理了……”
宗恪终于侧过脸来,瞧着她:“开始自我推销了?”
阮沅被他说得脸上发热,她低下头,手指揪着衣角,嘟囔道:“我也不比我表姐差吧?她到底哪里让你念念不忘……”
她的话还没说完,宗恪忽然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阮沅被他吓得浑身一震!
“你不就是想和我上床么?”他讽刺地看她,“要不要这么麻烦?我可以满足你,我现在就满足你OK?完事了你马上给我滚!”
阮沅被他抓着手,她疼得叫起来:“放手!宗恪你给我放开!”
宗恪却不理她,他干脆把她按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开始解皮带:“你不是想倒贴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阮沅拼命挣扎,她用膝盖去撞宗恪,宗恪不得不松开了她。
“你真把我搞糊涂了,小姐。”他一脸诧异看着她,“你死活赖在我这儿,天天跟在我身边,不就是想要这个么?”
“我不是想要这个!”阮沅支撑着坐起身,她的泪都出来了,“我不是来给你当泄欲工具的!”
“那你是来干嘛?”宗恪好笑地看着她,“来当圣母,拯救我的么?”
“我是很喜欢你,可我要的不是苟且!”阮沅飞快从沙发上爬起来,她拿手背擦了擦脸,“我是认真喜欢你的,比谁都认真!我不是你从酒吧带回来的那些便宜货!”
客厅里,静得恍如无人。
只有墙上的钟,咔嚓,咔嚓,冷漠无情的继续前进。
宗恪看着她,点了点头:“圣母玛利亚来了,主要来拯救我了。”
“我不想当圣母。”阮沅颤声道,“我只是见不得你这样自暴自弃!”
宗恪故作惊讶:“妄图从思想上鞭挞我?别做梦了!想要性的话,那没问题;想要别的,趁早滚蛋!”
阮沅眼睛通红,她咬着牙,“你以为你把人家当成垃圾,她们在心里,就不会把你当垃圾?!这种不堪的交往,就算再多,又有什么用!”
她胡乱擦着眼泪,看也不看宗恪一眼,转身飞快上了楼。
客厅里,再度只剩宗恪一个人。
他呆呆坐了半晌,然后起身,拿过来一瓶酒。
他没用酒杯,直接打开瓶口灌进嘴。芬芳热辣的液体顺着他的嘴流淌进去,像一道烈火,从口腔一直灼烧到了胸口。
“……或许我真的是个垃圾。”他突然想。
也许是变天的缘故,也许是被宗恪给刺激得心情太糟,之后的两天,阮沅在工作上频频出错,让她陷入忙乱和道歉中,又因为兼职,一连两个夜晚都没睡好。
周末,阮沅回到家里,只觉得又累又心烦,进了房间拉上窗帘,她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一觉,睡得难受之极,被子并不薄,但阮沅却浑身发冷,寒气像是从骨髓里往外冒,噩梦一个连着一个,像漫长的韩剧,没完没了。
等到她终于从其中一个梦里惊醒,才发觉,房间早就黑下来了。
楼下,传来强烈的音乐声。
阮沅迟钝地转动着眼睛,这才领悟到,她是被这音乐声给惊醒的。
阮沅翻了个身,她试图继续睡过去,但是喉咙干得要开裂,太阳穴跟随着下面的音乐鼓点“霍霍”地跳。她把被子往上拉,想蒙住头,可这举动丝毫不起作用,具有穿透性的音乐,爬上二楼,溜进房间,顺着被子的缝隙不依不饶钻进来,水银一样灌进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