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生香_作者:楼笙笙(60)

2018-01-24 楼笙笙

  这家伙,改邪归正了?阮沅想,还是因为这次吃了大亏,胆子变小了,再不敢出去胡闹了?

  而且宗恪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改变,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拒之于千里之外了,阮沅琢磨着,可能是因为这次自己帮了他。

  虽然搬过来才两个多月,但阮沅却已经在心里把这儿当做自己的第二家园。她甚至把自己养的几盆花也搬过来了,原本空旷的阳台,现在已经被植物们给占满了。就如之前阮沅承诺的那样,花草现在全都由她负责。天气渐渐冷了,很多向阳花木开始枯萎,只有少数不惧严寒的还在努力挣扎。

  但是过不了多久,宗恪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开始挑剔阮沅“缺乏常识”,根本不知道怎么伺候植物。一见到花叶上生了虫子,那家伙就大呼小叫,逼着阮沅爬到铁架子上,装啄木鸟给花捉虫,又说她移栽花木的时候手脚太笨,把土压得那么结实,花根都闷死了。

  “你到底养死了多少盆花啊?”宗恪轻蔑地看她,“居然还自称会种植,花见了你,真是活见了鬼。”

  “光说不练。”阮沅气坏了,把花盆往他跟前一推,“那你来呀!”

  “我来就我来。花到了你手里,就是命中一劫。”

  阮沅看着宗恪弯腰小心拢花盆里的土,那盆鲜红的火鹤,几片小手掌一样的绿叶颤颤的,几乎擦着他的脸颊。她的心,忽然也像那绿叶,颤巍巍的。

  “还有啊,白痴,你把火鹤放在窗外头,明天它就得冻死了。”宗恪将花盆抱进来,关上窗户,“把它放到浴室去,这种花喜欢潮热环境。”

  听起来,宗恪明显懂得比她多,阮沅想反驳也没借口,她只得气鼓鼓地抱着花去了浴室。

  “还有哦,那盆风信子不要急急忙忙埋到土里去,等它在水盆里长出根须来再移栽。”

  “什么呀,光泡在水里,它会烂掉的。”阮沅不满地说。

  “它本来就是喜水的植物。上次你太急了,害死了一盆,我都还没找你问罪呢!”

  这下,阮沅不响了,她发觉她真说不过宗恪。

  收拾完花木,俩人回到客厅,那天是礼拜六,宗恪难得没出门。

  “不出去玩啦?”阮沅问。

  上次宗恪受伤的事情,俩人都没再提,阮沅没有追根问底,她知道那样宗恪一定会不高兴的。

  “最近在家修身养性。”宗恪一本正经地说。

  阮沅忍笑,故意道:“其实是被人杀怕了,所以才躲在家里装缩头乌龟吧。”

  宗恪诧异看她:“不叫的狗果然最凶,你这人,徒有一副呆瓜的外表,怎么性子这么刻薄?”

  “才没有!”阮沅马上反驳,“我的刻薄只对我不喜欢的人,对你,我可是一分刻薄都没有!”

  “又来了……”宗恪扶额,“女人,你是不是24小时持续发痴、不带间歇的?”

  阮沅笑起来:“都说了我喜欢你的,发痴这种事情又不费力气。”

  她的一双黑眼睛像水晶,闪闪亮,她还故意把腿摇啊摇的,看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

  宗恪翻翻眼睛不理她,继续看报纸。

  尽管拉着窗帘,屋内依然很亮,阳光刺透白色帷幔照进来,植物的芬芳在室内流动,温煦而安宁。

  望着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身上只穿着普通白衬衣的宗恪,阮沅轻轻叹息。

  “怎么了?”宗恪抬头看了她一眼。

  “宗恪,你是我看见过的,第二个把白衬衣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阮沅很认真地说。

  宗恪笑起来,合上报纸:“第一个呢?”

  “尤伯连纳。”阮沅的眼神变得梦幻,“我迷他很多很多年,他和英格丽褒曼的那部《真假公主》,我看了不下十遍呢。”

  宗恪想了想,嘴角突然轻捷上扬:“好吧,尽管在白衬衣比赛上我输给了他,但是至少,我有头发,他没有。”

  阮沅大笑。

  笑完,她又不由想起那个给面前这男人包扎伤口的夜晚。

  就算再紧张再惊惶,阮沅也能注意到他结实完美的肩和背,那优美动人的线条。阮沅头一次发现,原来男性身体的曲线带给人的欲望,绝对不亚于女性的曲线,也会让人忍不住想亲吻抚摸。

  宗恪的肤色偏深,因而更显得健壮,平日里三件套藏着还不能发觉,等全脱下来,就会令人诧异:坐办公室的人,竟然有这么完美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