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生香_作者:楼笙笙(769)

2018-01-24 楼笙笙

  “胡说”程菱薇的嘴唇发抖,“我没那么想你”

  “真没那么想我么?”

  秦子涧放下书,他站起身,一直走到程菱薇面前,弯下腰,嘲弄地望着她:“你不是一直期待有‘特别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么?你不是就喜欢与众不同么?你连男友都是茶虎那样的黑帮大佬,你还想要什么?对了,你缺一个独特的丈夫现在你弄到手的这个‘丈夫’多么与众不同啊:他以杀人为职业,有钱,有玛莎拉蒂,有大宅子,有像小说一样跌宕凄惨的过去,而且脸比女人还漂亮……你上哪儿找这么‘特殊’的陪衬?你嫁的这个‘丈夫’,能让你所有的同学目瞪口呆、大惊失色,你这‘独特品味’,连最贵的钻石都显得黯然无光——你怎么不顺便告诉她们,你这个丈夫是如此特别,特别得连男人那玩意儿都没有”

  他这话说得撕心裂肺,如利刃割腹。程菱薇死死咬着嘴唇,像是要把血都咬出来。

  “我没有那么想你。我也不会像那样介绍你。”她扬着脸,盯着秦子涧的眼睛,“我什么都没和温晴说,关于你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提。”

  “那你干嘛不说呢?”秦子涧残酷地微笑起来,“难道你只是想暗暗得意?得意自己竟然找了个太监做丈夫?多么独特的品味啊”

  “别那么说我”程菱薇愤怒的眼圈都红了,“你也别那么说你自己

  “那你要我怎么说我自己?”秦子涧说着,好像幡然醒悟,“哦对了,说起来,你都没见过事实的真相呢。好吧,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他说着,竟然开始解开纽扣,脱衣服。

  程菱薇退后一步,愕然万分地望着他

  外衣脱掉,背心扔掉,剩下白衬衣,秦子涧开始解皮带,他面无表情,动作却不停,脱得飞快。程菱薇想尖叫,想抱着头逃跑,但是她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

  长裤滑落,接着,是底裤。

  秦子涧赤身裸体站在程菱薇面前,他浑身上下,毫无遮拦,器官被割除的地方像个可怕的黑洞,只剩下了丑陋的刀痕。

  程菱薇像即将窒息一样张着嘴,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她的脸色,从惨白,到满脸通红,再到此刻,已经蜕变为死灰一片。

  “看见了么?好不好看?”

  他恶毒地瞧着她,瞧着她恍如死者的脸色,以及几乎丧失焦点的眼睛。

  “现在,你在想该怎么怜悯我了,是吧。你在想,该用什么漂亮的说辞来安慰我,再为自己无知的爱情道歉,然后转身出去,寻找下一个目标……都可以的,没关系,程大小姐,您请吧。”

  他知道他在干什么,秦子涧完全清楚,他在毁灭最后一点可能性,他在铺满荆棘的荒原上,践踏那最后一朵小花。这些话,不仅重创了面前这女人,也重创了他自己,他像自造刑具的犯人,被他自己给片片凌迟。

  于是至此,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房间里,静得像一场葬礼。

  程菱薇站在他面前,良久无声。然而终于,她摇摇晃晃走上前来,轻轻将头靠在秦子涧的肩膀上。

  “你觉得,我真有资格来怜悯你么?”她悄声问,“我又哪里来的立场可怜你呢?”

  她的精神像在一瞬间燃烧殆尽,平日里那股活蹦乱跳的阳光气息,好像顿时抽离了她的身体。

  有几滴很大的液体,落在自己赤luo的肩上。一瞬间,秦子涧忽然觉得疲惫无比,身体沉重得像一块无法搬运的巨石。

  “柏奚,不过是人家命运里的边角废料,锯子切下来的碎木头——一个专门给人受难的木偶,连做人的底气都没有,我有什么资本在你跟前趾高气扬、给你怜悯?”

  她的身上发着抖,像被冬雨淋得透湿的流浪猫,程菱薇的声音很低,她抬起头来,望向他的眼睛含着热泪,秦子涧终于伸出手臂,抱住她。

  “我没资格去怜悯你,我也没想去怜悯你。”她凑到他耳畔,小声说,“可我这块碎木头,却想要你来怜悯我,成不成?”

  有冰冷的液体,沾上秦子涧的颈侧,他埋下头去,把脸颊贴着那黑发,将手臂环得更紧。

  ……几乎没人记得,他们究竟是如何到床上去的,此刻,秦子涧只是俯下身,专注地深吻着程菱薇,他弓着赤luo的背,他能感觉到程菱薇修长的手指,像藤蔓缠绕在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