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薛复成,是师尊的弟子,这北冥仙宗的一员,仅此而已。”苏濯笑了:“掌门师伯希望的,也是弟子所希望的。所以弟子会勤加努力,强大到足以守卫想要保护的人事物时,掌门师伯也会真的安心下来吧。”
泰山真人笑出了声。
苏濯转而又问:“掌门师伯似乎很敬爱师尊。”
泰山真人郑重道:“授业恩师,怎能不敬?养育之恩,如何不爱?”
苏濯了然的点头,突然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师尊对我说起的。”
传自薛长生口中的话让泰山真人起了兴趣,他看向这个干净剔透的孩子,就好像慈祥的老者在听着孙子讲述自己父亲的丰功伟绩。可惜的是,当苏濯话一出口,他便勃然色变。
苏濯道:“师尊曾说,他并没有像外界那般大量服食仙丹灵药才拥有如今金丹期的修为,会传出对他不好的消息,是因为替同太师伯背了黑锅——”
“胡闹!”泰山真人难看的脸色掩都掩盖不住:“此时休得再提!”
苏濯乖巧的点了点头。
泰山真人长长的虚出一口气,略有疲惫道:“复成师侄,你太年轻了。而有的时候年轻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苏濯恭敬道:“弟子明白。”
“好好修炼吧。”泰山真人慈爱的看着他,缓缓道:“北冥仙宗的未来,就担负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上了。”
……
当天夜里,苏濯于破剑峰后山半阳山涧中顺利结丹。
彻底轰动整个北冥仙宗。
——
毫不意外的,步入金丹初期的苏濯被列入了万仙大赛的名单之中。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心生怨怼。
修真界速来以实力说话,不到十七岁的金丹初期或许不能说极为罕见,但只是修炼两年就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凡人变为今日不如金丹大道的修真者,就不能不说是骇人听闻。而之前一度怀疑万绿时眼光的雪云宫众女也恍然大悟,心道原来眼睛最厉的依旧是这位城府颇深的小师叔。
而这之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薛长生。这位停留在金丹期百多年的修真者开心的几夜合不了眼,生怕自家宝贝徒弟在结丹过程中留下什么隐患,甚至厚着脸皮上了他最不喜欢的丹王峰,在同太真人的冷嘲热讽中硬是仗着身份强行拿走了几瓶珍贵的极品固元丹给苏濯服用。而薛笑白虽然不太理解结丹的含义,但越发能够影响他的属于叶笑一的神智明确的告诉他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又万分骇人的事情,自然也开心的合不拢嘴,好似跟屁虫一般围绕在苏濯身边转个不停。
就这样,时间飞速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七日后的万仙大赛。北冥仙宗作为本届的主办方,莫说是山下的小镇,就连素来清淡平静的北冥仙宗内部都变得人山人海,走到那里都能遇到大片大片的修者。虽说不至于吵闹,却还是让平日里安静惯了的北冥仙宗弟子大感吃不消。
能够住宿在北冥仙宗的来客均是修真界有名的门派,再不济也是化神期以上的散修。这些平日里在外界呼风唤雨的大能老祖们在进入北冥仙宗后也成为了那多如狗的一员,虽然面上不说,但估计心里也是十分不爽。就在这样诡异的平衡中,身为近日来话题中心的苏濯自然不会自找晦气跑下破剑峰,继续安静的修炼,安静的读书,安静的冥想,偶尔与上门拜访的琴广厦谈论琴曲,或是在后山合奏一番,陶冶心情。
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濯能够受得了这样近乎养老一般的悠闲生活,天生好动的薛长生却无法忍耐。在与小弟子相看两厌的情况下,薛长生终于忍无可忍的在一大清早堵住了前往后山静修的亲传弟子,不满道:“修炼修炼修炼修炼,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十岁!一日到晚都是这般行动,迟早未老先衰!”
苏濯茫然道:“可是具弟子所知,焚琴剑仙仙龄不过五十,却已经是渡劫期的大能中的大能。于他相比起来,弟子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薛长生一噎,委屈道:“第一个就想到焚琴那家伙,你果然是想要转投他门下了吗?”他连珠炮一般的开腔:“那个家伙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冷的像是韩海峰上的玄冰,硬的像是说朔寒峰上的太阿石,对自己的两个弟子爱答不理,日日就知道静坐,静坐,静坐,静坐,这样的人比起为师,究竟哪里值得大家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