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赶忙把手抽回,好在还在她腕上。两人再顾不得,飞至大门。
五人高的铜门,推不开,临天十成灵力打不开,如风乾坤袋里所有宝贝们砸在铜门之上,如同蜉蝣撼树,又如石沉大海。
折腾许久,如风倒泰然了,说她倦了要睡觉。
临天自然不知道如风出入锁烟阵多次,次次见识不一样的幽暗恐惧,有时是群魔乱舞,有时是死寂,有时极寒有时酷热。
到后来处之泰然,镇定自若,闹市亦可睡觉。
再后来连吊着嗓子在她耳侧鬼叫的鬼魅也吵不醒了。天大的事,先睡觉再说,说不定醒来就好啦。
然而这次醒来,没有仁御神君接她回家。
临天第五百次试图唤醒喇叭花跟外界取得联系的时候,天大亮了。如风直接推开临天的门走了进来。
临天一瞬躺倒,装作自己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这种性子。
如风手里端了一个盘子。里面是一壶热茶一壶仙酿,两盅羹汤,还堆成山的点心。
“来,吃早餐。”
如风爬上临天的床,临天装作被她吵醒,一眼看到一个睡眼惺忪,头发翘得十分桀骜不驯的圆润娃娃。
在他床上吃早餐!
“你自己跑去膳房拿的?”
如果没记错,膳房在最底层,光线极不好,透着股幽幽的、适合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气氛。
“嗯。昆仑宫的好吃的可真多,我早就听说了,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偏都藏好了不给我们。当真没有一点待客之道。这个翡翠羹是他们的刀铲锅自己做出来的,哎哎,你们神殿一定没有这样自己会做饭的刀铲。”
“我们神殿有厨神,为何要这些?”
临天不屑,喝一口翡翠羹,一瞬间味蕾噼里啪啦有烟花绽放。
“走,我要把那个刀铲带走。”
“别想了,已经进我私囊。”如风的乾坤袋再填新秀。临天叹气,老话说,早期的鸟儿有虫吃,诚不我欺。
吃饱喝足,如风对镜梳妆。把铜镜摆在高桌台上,熟练地把头发绑成一只丸子,再把仁御神君编给她的合欢花环带上。
临天移开眼,问:“外面怎么样,还是跟昨晚一样?”
“一样啊,除了我刚才去指挥他们的刀铲做饭做点心之外,其他都在原位。一点变化都没有,连宴客厅的那壶茶都还在冒热气。”
“昆仑宫的茶杯难道也是宝贝?”临天狐疑地拿起手里的杯子,玉质倒是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上佳的奇宝啊。
“不是,之前我们喝的茶也会凉。我觉得,咱们应该是被困在一个嵌套的时空里了。他们那些人也在昆仑宫里,但是跟我们所在的空间有一个偏差。所以你昨天感觉到的灵力,恐怕是真的,只不过在另一个套子里。这茶水不凉,也可能是因为假如我们不去动,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保持在建立这个套子时候的样子。我用了他们膳房的锅碗瓢盆之后,才又恢复正常。”
“那照你这么说,他们建这个套子是为什么?”临天似懂非懂,但是不懂装懂。
“可能因为我昨天看到了那个女仙手腕上的小蛇,他们担心什么暴露,就把我们软禁在此吧。”
临天理解困难,半晌,问:“那他们为何不索性赶走我们,或者杀害我们呢?”
“你那个黑狐裘上的龙,可不是锁烟峰弟子能用的。他们自然猜出来你的少帝身份了,哪儿敢杀了你?可能也杀不死吧。打草惊蛇,你那龙一怒,那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如风梳好头,拿起铜镜摇了几下,叹气:“可成货真价实的镜子了。”
“所以,你的破镜子也联系不到小粉青了吗?”
“对啊。”
“他们打算把我们关多久?”临天怒了。
“这我哪儿知道,说不定明天,说不定几百年。看他们什么时候能达到目的吧。”
“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我可猜不出来。我怀疑西王母宫主不是被囚禁就是被害了。那些女仙都中了幻术,可能已经成了行尸走肉。而那些我们看到的昆仑宫的弟子、仙童,估计也都只剩了躯壳,成了傀儡。”
“这么惨?哎呦。”临天想了想女仙的笑靥,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种诡异的、擦地的声响,“嘶嘶嘶”地靠近。如风吓得跳上床,道:“妈呀,不会是蛇吧!我最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