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绫在如风四周飘动,她连一点偷袭的机会都没有啊。
九幽冥姥看着如风,突然咯咯笑了,“几万年来,你是第一个把我逼到这种境地的神。不过呢,我不急,我的姻缘锁链随便牵,这个小白,我不要也罢。”
她的指甲轻轻滑过临天的脖子,临天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他不就被九幽冥姥的美色震慑走了个神吗,怎么回过神来就成了人质了呢。
“你们看看,被几个黄毛小子将成这样,”九幽冥姥笑着对两侧的九幽双使说,“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这几万年来,是吃素的呢。”
她眼角像突然被人化妆上了两条上扬的阴影,看起来阴毒狠戾。
“一个少帝,一个锁烟峰的琉璃身,一个小散仙,我不杀你们。但是你们啊,就通通留在九幽,永生永世别想再出去了。”
一声轻叹响起,“姐姐又胡闹了。”
九幽冥姥一镇,瞬间破功,脸上的阴狠转瞬被一种“被抓包了”的尴尬表情替代。如风望着门外走进来的女人,猜测她的身份。
她穿着月白的裙子,是个中年妇人的样子,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围裙上都是油腻。看起来像个厨子。
“你们先下去吧。”女人对九幽双使说。两个黑衣使者离开,关上门的一瞬,如风从其中一个使者的黑色衣帽里看到了一双不友好的眼。
“几位客人,可真不好意思。”女人从围裙的兜里拿出一只梭,上面缠着万千丝线。她找到一根,手中化出一只小银剪,把丝线剪断。
“这位仙友并非冥姥命中夫君,是我牵错了。”她缓缓说。
如风才知道眼前这个长得像厨子的中年女人,竟然是血月娘娘。她看向小白手腕,红色的月亮已经消失。
九幽冥姥偷偷拿血月娘娘的血月线给她和小白牵了红线,这会儿看血月娘娘毫不留情地剪断她系的那根歪歪扭扭的线,一时悲从中来。
“姻缘锁已经断了。”血月娘娘看一眼九幽冥姥,示意她放开临天。
九幽冥姥推开临天,一屁股做到地上,开始哭。
昆山玉碎,杜鹃啼血。
如风、临天和小白齐齐石化。不对,这绝不符合九幽冥姥的形象。
“姐姐,叫客人看笑话。”月光娘娘蹲下来,“不是你的,以前不是,将来也不是,过多久都不会是。”
九幽冥姥哭得伤心欲绝,两腿乱蹬,“我就要他,我就要他,我不管,月老没给他红线,我就有机会!我不管我不管!”
如风扭头看小白,这里面难道还藏了什么故事?也对,九幽冥姥今日娶亲的事全九幽都知道了,肯定不是他们进来之后才临时决定的。
九幽冥姥早就暗暗系好了姻缘锁,为什么呢?
如风转头看小白。小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在望着她,眼神跟平时的波澜不惊不大一样。如风一手搭着小白的肩,另一手握着小白的脖子,他没穿衣服,如风不大自在。
然后,她在小白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终于明白临天那两句“你”是想说什么了。她跟九幽双使打架的时候,脸上易容的面皮掉了。
小白看到的,是如风的真实模样。神采飞扬,脸庞像月下的一朵白色山茶。
小白真的是无奈。他这次奉佛命而来助如风修行,为了不被鬼精灵发现,真的抽了大部分的灵力存在神殿。
除了在淬火炉里练过眼的斗战天神,旁人都看不出来他是仁御。可他还是忘了,他现在幻化的样子,是自己上一世御天战神的少年时的样子。
所以,他一出现在东极,就被九幽冥姥盯上了吧。而自己身上仅存的灵力根本不是九幽冥姥的对手,还被她强行她抓了来。
险些做了冥后,当真是奇耻大辱!
如风收回手,指指小白,说:“快穿好衣服。”小白这才发现自己上衣已经被九幽冥姥除去,赶快穿好。
然后,他发现自己肩膀有只唇印!赶忙抬头看如风,如风不大在意的样子,跳下床,走到九幽冥姥旁边去。
小白再看一眼这个唇印,一个激灵,化出一道灵力清洁了半天。天,这个九幽冥姥。
“我不管,我们都三拜九叩了,他就是我夫君!我不管……”九幽冥姥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得不能自已。
“几位见笑了,”月光娘娘站起来,对如风他们说,“这位仙友,实在太像她之前喜欢的一个人了。她认错了,以为那人转世投胎之后成了仙友,所以莽撞地把你掳了来,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