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云娘的样子,愈发坚定心中所想,“云娘姐姐?云娘姐姐?”
云娘随着红玉的呼唤才缓过神来,刚刚想的太远了,那还是未出阁的时候的事情了。
云娘的手不断摩挲这块玉佩上的仕女,“红玉,你能跟我说说何黎的事情吗?”
红玉看云娘的样子怕是知道一二,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的云娘。
“云娘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何黎的爹娘是谁?”红玉有些急切。
云娘拍拍红玉的手背,“你切稍安勿躁,这件事离得太过久远,我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我会帮你查查,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红玉抿了抿嘴唇,点点头,“谢谢云娘姐姐。”
红玉将玉佩重新系到脖子上,“云娘姐姐,那我先走了。”
“好。”云娘起身送走了红玉,又忍不住神游天外。
那时候邓家三姐妹在闺阁女眷之中颇有盛名,琴棋书画女红邓家三姐妹是个中翘楚。
邓家三姐妹最为标志性的便是随身携带的玉佩,羊脂玉。
这块羊脂玉是皇上所赐,邓家家主分为三块,打造了三仕女玉佩,赠与三个爱女。
邓家长女邓景珊,邓家次女邓佩珊,邓家幺女邓妙珊。
云娘当时与邓家次女邓佩珊关系最好,待邓妙珊也如同幼妹一般。
当初听闻邓妙珊嫁给钟家次子钟应寒,后钟应寒任八府巡按,四处巡查,邓妙珊与之一起。
在一次围剿匪徒之时,双双遇害,听说留下一子,却下落不明。
云娘的新夫也在那时去世,那时候云娘刚过门半年,夫君便去世,婆家视她为克星,要将她扫地出门,云娘被婆家所休,孤身一人离家,在这边落脚,开店度日。
那段时日,云娘如无根浮萍,现如今却在此处落户,时而也与幼时手帕交邓佩珊来往书信,娘家也劝她回去,爹娘愿意养她,只是云娘都拒绝了,如今的日子,甚好。
邓家也在寻找邓妙珊的幼子,只是多年来无果。
如今云娘再见玉佩,往事种种浮现心头,虽有丝丝心闷,也早已释然。
云娘提笔又落,不知该如何写起,在窗前静坐半日,才写下书信。
红玉自那日一直留心着云娘那边有没有消息,若是能找到黎哥爹娘,怕是也了了黎哥心愿,可是如今黎哥不知身在何处,又不知是否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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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冬又残。
转眼皆是一年又一年,何黎离家无归期,红玉时常忧挂心头。
去年的家书已阅千遍,不知下封家书何时能到。
今儿是蒋全禄的孩子蒋灵梦满月,一家人都回去庆贺满月宴。
杨顺心是小家碧玉的模样,与蒋全禄琴瑟和鸣,如今又添丁,黄氏的心更安了。
蒋一兰将灵梦抱在怀里,灵梦乖乖巧巧的,咯咯的笑,拿出来足银的龙凤双镯,和脚镯,蒋大嫂又将长命锁给灵梦带上,又将红封塞进襁褓里。
莫氏在一边看的直唏嘘,这也太大方了些。
“大嫂,二姐…这。”杨顺心抱过灵梦,“这不知该如何谢你们了。”
“你说的这话,给我侄子有什么舍不得的。”蒋一兰道,“你且好好休养着,月子里最是重要了。”
“是,三姐。”
“可爱哟,小梦梦。”红玉就喜欢小孩儿的脸蛋,软软嫩嫩的,又香喷喷的。“我是你的红玉姐姐哟。”
“我是你的青玉哥哥哦。”青玉也挤了一个脑袋。“以后要听我的话哦。”
“他这么小,哪里能听得懂你说的话,更别说听你的话了。”红玉道,“今天早上没有写大字吧。”
“我晚上回去写嘛。”青玉道,“姐,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不错,不错,还会用俗语了。”
“哼。”
青玉不理红玉了,继续盯着床上的灵梦。
“小鬼,脾气还不小。”红玉捂着嘴笑,转身出去了。
屋里,黄氏和蒋一兰说话,“何黎去当兵一直没有音讯,望着望着红玉可就十五了,马上就是十六了,这六月初八…”
“娘,您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这姑娘到了日子不出嫁可是要受人笑话的。”黄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