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床旁边的凳子上还放着一碗药,正泛着热气。苏珏趴在,他穿着素白的中衣,入墨的长发散乱,配着他苍白的面色和毫无血色的唇,看上去,真是相当的惹人怜惜呐!
谢青萱的小心肝抽抽的疼了,她向来护短,此刻恨不得冲去直接宰了苏案。然而,她不能。
她满是心痛的上前唤了苏珏几声,苏珏才虚弱的睁开眼道:“你来了,青萱。”
“怎么伤的这般的重,你也不知道买通那些打板子的人吗?”谢青萱坐到床边,苏珏拉住了她的手,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一般,也不说话,可怜巴巴的看着你。让谢青萱想到了小狗,那湿漉漉的眼睛啊,简直是一把利剑。
她越发的心疼了。
苏珏蹭了蹭她的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真的被打了,这出戏,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呢。”
“哎,”谢青萱道:“早知道你还要被打,就不让你这样干了。”
苏珏一脸生无可恋,巴巴的瞅着那碗药道:“还没吃药呢……”
“我喂你啊。”
谢青萱向来痛苦喝中药,现在为了苏珏做了一回壮士,端起药碗就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苏珏一口口的喝着药,谢青萱一边还同他说着话。她丝毫没有注意苏狐狸眯起的眼睛,一派的享受模样。
而这个时候的鸣翠宫中,淑妃满脸焦急的看着苏案,她想要告诉苏案很多事情,但是她已经哑了,整个身子也颤抖得不行,根本没有办法写字。
“淑妃娘娘,”苏案看得她满脸焦急,心上闪过一丝的快意,苏珏今日被打了,还被踢出帝京,这边是大元帝君都有点默许了他们暗害苏珏。
宁州路迢迢,这途中或者是在宁州出了什么事情,可谁也管不了。对于东临帝君来说只要是对太子好的,他不会管。
皇子们厮杀便厮杀,他的继承人,永远只会是太子,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生执着。
“你当年害我母妃,今日苏案还给你的可还是满意?”淑妃听到这句心痛得上前抓住了苏案领口的衣裳,苏案恼怒的一把推开她,又一脚踹上了她的心口。
淑妃心口剧痛的倒在地上,她的儿子,如今这般的对她,可是她却不能说出实情来,连白芷也不知道被谁给杀了。
她急得哭了起来,心中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苏珏的报复,他定然是知道了一切,这是他的报复!
苏案上前,一脚踩在淑妃的心口道:“还有半个时辰,你就要被赐死了,你还有什么秘密呢?淑妃娘娘,你不是最疼爱本皇子吗?为什么不把你的秘密告诉本皇子呢?”
淑妃张大了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苏案失了耐性,抽出他的匕首一脚将淑妃踢了一个转身,她趴在地上,苏案的匕首毫不犹豫的从她的后颈之处划了下去。
“既然你不能说什么了吗,那么,本皇子也没有必要留着你这条命了。淑妃,你这条命,本皇子要了,当年的杀母之仇,今该偿还了!”
他要亲自动手杀了淑妃!
他要抽出她背上的骨头,要她尝到世上最痛的惩罚!
淑妃疼得几乎晕过去,她的儿子拿着匕首,划破了她的后背,匕首尖儿肉里,挑出她的骨头。血湿透了淑妃的身子,她整个人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却发不出声音,像是鱼儿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她的太后梦碎了,她的利用苏珏的梦碎了,一切都完了。
她要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下,就像是当年的柳妃一般,死在自己的孩子手中。像是轮回报应一般,可是,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原来都是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血像层层雪莲花一般舒展花瓣,苏案最后将淑妃当成了木偶人一般的拆,拆到最后他满身的鲜血,屋子中血腥味似将他都染透了。
他怔怔的看着地上一团肉,淑妃血红睁大的双眼,隔着散乱的头发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颇有厉鬼要来索命一般的感觉。他将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向她的眼。
“殿下。”
心腹侍从等在外面看到苏案出来连忙行礼,苏案擦着手道:“等会儿送毒酒来的太监,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属下知道。”
“淑妃的尸体,”他顿了顿道:“扔到粪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