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真是惨烈啊,他现在想着,身上曾经的伤口都泛着疼意。
他同意了他娶季茹的请求,为了能够经常看到他,他甚至将他封为太子。
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不让他成为一个得了封地的王爷离开罗刹帝京。
一旦他有了封地,他这辈子就别再想看到他了。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卑微到了那个地步。他以为他能够做到看着他大婚,看着他同心爱的人举案齐眉,生儿育女。
可是,到底在他大婚前几天,他一脸喜色的同自己说着等到同季茹大婚之后便带着她出去游玩几年的时候,他终于疯了。
他之前曾经帮着他好似能够探手得到他的幸福了,又亲手毁掉了弈秋的幸福。
他像是一个中了蛊的人,做着疯狂又可耻的事情。
奕阳用力的闭上了眼,一地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面颊落下。
人间的苦痛,有时候并不比阴间的刑罚少。
刑罚痛的是你的肉体,而真正让你痛苦的是那些你无论怎么努力,却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人活在世上,有的是在修行,有的是在成魔。
而他,愿意成魔。
谁知道有没有来世,有没有神灵,他想要得到,想要守住的,也只有这一世而已。
谢青萱被关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面送给她的食物不是馊臭的便是一惊发霉的馒头。
她很有骨气的一口都没有吃。
骨生呢?
他怎么还没来救她?
她所在的这个密室黑漆漆的很是吓人,她一个人很是害怕,心中也不知道该念着谁,盼望着谁来救她。最后都凝成了一个名字。
骨生……
骨生……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谢青萱饿的整个人浑身发软,连站立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但是她看到了掳走她的人。
那是一个被毁容的男人,脸上有伤疤,整个人的目光也是寒冷,他冷冰冰的,让她想起到了恶鬼。
“太子妃,”安平王终于开口道:“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因为你的夫君太子殿下啊,”他呵呵笑了道:“他不是要送美人给本王吗?如今我瞧上的便是他的美人。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心中会做何感想?”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他的身上满是浓重的戾气,谢青萱往后退了退,像是让他高兴了一样,他哈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也知道害怕吗?”
“不知道你的夫君若是知道你现在就在本网这里,他会是作何感想。”
他上前一步,“他们都想逼得本王到那绝路之上,可是本王又岂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太子妃,你慢慢的等着,很快就会有人来同你作伴了。”
谢青萱算是知道了他就是安平王,他抓了她来,纯粹是为了报复骨生,不对,是罗刹国的太子,也就是……她。
谢青萱:“……”
女太子不好当。
不管你做了什么,做的对不对,最后受伤的人都会是你。
谢青萱心上无比的哀伤,在认真的思考着,是要咬舌自尽好呢,还是要撞墙而死好呢?
她正在思考的时候安平王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她听得烦,便不耐烦的道:“安平王,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你会败吗?”
安平王:“?”
“因为你是个蠢货。”
谢青萱看着他道:“你既然是草原驸马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做一个王爷呢?是真的是咽不下夺位大战的那口恶气吗?”
“你明明有更好的一条路。”
谢青萱说完便不说话了。
而安平王却是没有懂她的意思,什么是更好的一条路,哪一条路是更好的呢?
他疑惑的看着谢青萱,他之前受过伤,曾经神志不清过一段时间,后来这个病症也没有好转,但是因为没有经常发作,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
而一旦这个病症发作,他就会变得特别的暴躁。此刻他不管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谢青萱所说的更好的一条路是什么。
他盯着谢青萱,像是要透过她的容貌看到她的灵魂一般。
谢青萱被他盯得心慌慌,生怕他现在起了什么歪邪的心思。掳走一个女子,还对她说了那么的一番话,他想要做什么她很清楚,她不能被他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