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电话又响了。黄蓓趁着早先开机的时候把来电铃声换了,她不想对她最喜欢的歌充满厌恶。
黄蓓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领导!一咕噜坐起来,可以回去上班了!“喂。”
“黄医生,现在来趟医院,下午电视台要来采访。”
黄蓓身子又软了下去,她跟媒体犯冲,一接触准没好事,声音也低沉下来,“好的,我一会到。”
三天没出门,黄蓓在镜子前捯饬了下,黑眼圈怎么这么重,甲未是不是给了她假的阳气。军装常服穿在身,总算提起几分精气神,这两天刷网页刷的肾都虚了。
走上街头,黄蓓总担心会被人认出来,被人看一眼心就跳一下,不禁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你个没出息的,心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
最后实在扛不住,黄蓓拉低帽檐,打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师傅,军医大附属医院。”
“这么近,还打什么车啊。”师傅不满道。
“我不认路,您带我过去吧,钱我照付。”
“外地来的啊。”
“啊,对。”
“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熟。”
“您看错了吧师傅,我今天第一次来。”
说完黄蓓把脸别像窗外,不再多话,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到了地方,黄蓓先向外侦查了一圈,没有记者,这才付钱下了车。快步通过大厅,从步梯爬上五楼到了领导办公室。
咚咚咚,规矩的敲三下门。
“请进。”
黄蓓推门而入。
领导摆出和蔼的笑容,“黄医生来了,坐。”
黄蓓敬了个礼,然后摘下帽子坐在办工桌对面。
“这次电视台采访是个好事,会如实的报道当天的事情和后续的进展。黄医生作为救人的英雄,这些天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电视台也会一并澄清。我代表医院对黄医生这次的遭遇表示歉意,没能及时的澄清,使黄医生的名誉受损。”
“这都是我该做的,您不用自责,医院遇到这种事需要处理的太多,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这次采访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把这次事件的始末跟黄医生你交代清楚,让你也能有个全面的认识。”
黄蓓认真的听着,和之前从警察那里了解的也没有太大出入,只是多了个冯峡有精神病史。
中午黄蓓一直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不敢到处走动,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难得有时间黄蓓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把资料分类整理,病理归档,收拾抽屉的时候,从最里面掏出了皱皱巴巴的维和申请书。
用手小心的抚平,压在一旁的药典下面。
咚咚咚,“黄医生,电视台的到了。”
“好的,我这就过来。”
黄蓓到的时候看了眼电视台的台标,是央视电视台,她这回可出名出大发了。采访的记者是个知性美女,先站起来和黄蓓握手。
双方坐下后,记者开始发问了,“在这次事件中,是您救下伤人纵火者冯峡的是么?”
黄蓓穿着白大褂正襟危坐,“是的,当时的情况是……”黄蓓简单叙述了下,这是她第二次叙述当时的经过了,希望再也不要有第三次。
“那么网络上传播的照片是在什么情况下拍的呢?”
“是在ICU的外面。我知道网络上很多人说我冷漠,我当时刚看过刘医生的伤情,危重,并且知道我救下的冯峡救治的希望渺茫。我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呢,该哭还是该笑?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面无表情。”
视频的剪辑速度很快,当天晚上就播出了,黄蓓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的疏漏。这件事应该就算了结了吧。
隔天黄蓓开始正常坐诊,“哎,您就是上电视的那位医生吧,我看了新闻,要我说啊,医闹的这帮人就该枪毙……”
“您坐好,不要动,眼睛不要向我这边看。”黄蓓拿着仪器很费力的给患者检查,患者自己在那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一个上午,感觉比平时还要累。接近1点才看完上午的病患,黄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拿出饼干准备凑合一顿。
电话又铃铃铃的响起来,是老妈,黄蓓无力的按了外放,“喂,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