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蓓愣了一下,看着里屋的门碰的关上了,“怎么了这是?”
“你爷爷病了,今天和你爸在医院跑了一天。”
黄蓓一下傻了,虽然老妈没说是什么病但她是知道的,恶性肿瘤。而且她还知道,三个月后爷爷就没了,临走的时候瘦骨嶙峋。
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跟沸了的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老妈看她一哭,一下子慌了,抱着她拍背,“怎么了这是,没事没事,你爷爷病的不重,别哭了啊。哎,老黄你快出来,看看蓓蓓怎么了这是。”
只有黄蓓自己知道是怎么了,不是为爷爷的重病而难过,而是为她自己,为自己竟自私到这步田地而震惊。
最近她满脑子都是她自己,她要这样,她要那样,但凡她多想着一些家人,也不会把爷爷的病忘得一干二净。也许并不会有什么用,但现在她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了。
黄蓓没提转班的事,未来的三个月老妈会很忙,忙着轮流护理病人,忙着操办丧事,老爸的工作不好请假,家里只能紧着老妈一人忙活,黄蓓能做到就是少添麻烦。
周末的时候黄蓓去医院看了爷爷,老人家还精神矍铄的样子,说病好了要带她去滑冰。
她笑着听着,一一称是。癌症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小小的一团肉就能在三个月把一个人的生命抽干,再可怕的寄生虫也不过如此。
爷爷还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这个时候恐怕爸妈也不知道,组织切片还静静的躺在培养皿里等着给大家一个惊吓。
三个月后一切就像过去一样,枯瘦的老人静静的躺在殡仪馆里等着轮回转世,黄蓓四周转了一圈,妄想能看到爷爷的魂魄,再说上一千遍对不起。
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怕把他老人家给气活了,误了时辰,投不到好人家怎么办。
不知道是哪位鬼差来勾的魂,黄蓓寻摸着给小白脸烧封信让他给爷爷走个后门,后来怕他打击报复,只好作罢。
这三个月她在学校过的也不好,班里的同学她一概不想来往,每天就是上课听课,下课发呆,晨跑也不去了,过着异常单调的学习生活。
马宇宁跟她不是一个学区,他去了坐落在城市另一边的中学,联系了几次找她出去玩,她都兴致缺缺的,后来也就淡了来往。
班里一帮半大小子上房揭瓦,天天都不消停。能被分到这个班的成绩都不怎么样,能继续待在这个班的都是家里不管的。
黄蓓是个例外,老妈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黄蓓一直也没跟她说。
父母都不重视你,还指望非亲非故的老师能高看你一眼?况且被打发来这个班上课的都是学校的边缘人物,本身就一肚子火,能不拿他们撒气都是有师德的。
小学那三年黄蓓虽然算不上称王称霸,但也从没挨过欺负。这帮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子以为她不爱知声,就是个好欺负的。
前座的熊孩子特意把椅子往后挤,弄得她进都进不去。黄蓓尽量心平气和的让他往前让点,那孩子装着没听见。
她本来是不想生事的,忍了忍,用手戳了戳他又重复了一遍。哪想到熊孩子作死的又往后挤了一下,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黄蓓顺手从旁边捞过一把椅子轮过去,当然她是看着方向的,这要真砸人身上,可不是书包的分量能比的。
熊孩子吓的一愣,然后嗷的一声哭开了去,嚎的那个山路十八弯,成功召唤了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到第3章我就食言而肥了,调整一下还是一周六更,周一不更,心虚的哈哈哈
☆、论一分的价值
你说你一熊孩子都多大了,嚎什么嚎,也不嫌丢人。
这可能是黄蓓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暴力行动,人一点没碰到,还要被叫家长。
事后想想,衰人班主任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毕竟她可是班里的第一,在老师的心里不比一全班垫底的熊孩子金贵?可惜当时黄蓓偏偏就拧巴了。
叫家长?凭什么!虽然出了校门就能看见她家,但是她偏不叫,能把她怎么着!
黄蓓当时觉得自己特威,好像把曾经受过的熊气都一起还了回去。不是会拿他们撒气么,偏偏让你撒不成。
最后家长没叫成,黄蓓在外面站了两节课。哼,有什么大不了的,小case,风景一片独好。
之后黄蓓就开始了与衰人班主任的死磕之旅,她说西黄蓓偏向东,她说东黄蓓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