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卫无缺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一对桃花眼瞪如铜铃,狠狠瞅着对面的女人。
苏若离不怕来自卫无缺身上那股煞气,让她真正感受到无限凉意的,是在她身边的周写意。
此刻就算她不扭头,亦能猜到周写意脸色必是五彩缤纷。
有些事实虽然残酷,但总要面对。
她不想竖敌,但周写意总不比贪狼斧来的重要,卫无缺既是唐门选定的女婿,自然是得到了唐解,以及那个最疼自己妹妹的唐玉书的认可,介时只要卫无缺在唐玉书面前说点儿好话,指不定贪狼斧就到手了。
相比周写意,倘若贪狼斧被他弄到手,怎么看他都不会交给自己,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猫腻太少,卫无缺则不同。
“所以你应该直面正视自己的姻缘,唐姑娘是个好人。”苏若离语重心长道。
好人?
就在卫无缺欲反驳苏若离判断好人的标准低到无底限的时候,周写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神色冰冷,“那我呢?”
“人生三大罪孽,断人财路,毁人姻缘,刨人祖坟,师兄你是有慧根的人,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修仙吧,这个凡尘乱世,不适合你。”苏若离强自镇定的朝后退了两步,之后将周写意横亘于空的胳膊按下去,“节哀。”
于是乎,苏若离领着一脸绝望的卫无缺离开国师府,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周写意……
午时阳光正盛,远在皇城数百里的泗城郊外,一抹竹青色长袍的男子漠然站在林间,对面停着一辆看似极为普通的马车,冬日天寒,车帘是用棉花包裹着缎面做成的。
车前沿,赶车的马夫紧紧拽着缰绳,不时看向对面男子。
世人皆道川蜀之地甚是养人,此番看到眼前男子,方觉所传不虚。
只见面前男子束手而立,俊逸中透着一股读书人的秀气,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若桃花,目如秋水。
男子长相堪称俊美,尤其微微勾唇的动作,甚是诱惑。
车夫不是俗人,看清眼前之人面相的同时,亦看清了对方的功底,武功并非一等一,但自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却似有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又是那么的沉静如水,波澜不惊。
唐门素来以暗器著称,而作为唐门少主的唐玉书武功虽不出众,但若真扛上,就算无双夫妇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这时,厚重的车帘被人掀起,里面传来一声轻咳。
“老爷……”车夫移开视线,恭敬拽起车帘,便见一位老者缓缓走出车厢。
老者白发苍苍,身形却十分矫健,只是那张脸被一张金色面具罩着,让人看不清面容。
“少主果然是江湖这一辈里数一数二的才俊,今日一见,老夫之幸。”老者纵身下了马车,双足点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前辈客气了。”唐玉书拱手,薄唇微启。
老者再未多言,转身看了眼身边之人,车夫心领神会,当即走向男子且自怀里掏出一个黑纹方盒,恭敬奉上。
唐玉书接过方盒,修长玉指缓缓打开,便见一枚纹路古朴的扳指儿落入眼底,“流殇戒?”
“如假包换。”
第五百零八章你行你上啊
作为暗器,流殇戒虽无法与十大神兵中的玉魂锁相比,但玉魂之下,任何暗器又无法与流殇戒同日而语。
唐玉书抿了抿唇,自盒里将流殇戒取出来,轻轻套在自己左手食指的指腹上。
刹那,黑纹方盒被抛向半空,唐玉书指尖微动,一抹冰冷流光倏然射出,犹如闪电。
顷刻,方盒在半空碎裂成渣,寒风袭过,碎屑随风而逝,不留半点痕迹。
身为唐门少主,唐玉书与暗器相伴二十几年,他最清楚什么样的暗器图有其表,什么样的暗器又是内藏玄机。
看出唐玉书对流殇戒十分满意,老者方才缓步上前,“老夫要的东西,少主可带来了?”
“自然。”唐玉书抬手,便有黑衣影卫凭空而落,在其手中有一件三尺长的物件儿,被黑布包裹。
待黑衣影卫将黑布扯开,一柄金光耀眼的利斧赫然呈现,正是贪狼斧。
且说贪狼斧的斧身取自天外镏金陨石锻造,漆黑如墨且泛着冷光,头尾各有一段纯金色的圆环箍在上面,斧头亦是金黄色,锋刃朝内半寸的距离乃玄铁精磨,刀口不倦,吹毛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