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张冰洁便出去了,方无妙则是走到阳台,给吴越打了个电话。
吴家便是在南城。
吴越这家伙说着很快回临城,却已经走了两个月,若不是对方偶尔还给他打电话,方无妙只怕要猜测他已经遭遇不测。
方无妙和吴越算是微妙的朋友关系,这微妙二字主要应在了二者的年龄差上。虽说真实年龄上两人相差无几,但方无妙的外表使得吴越不好意思将他踏踏实实地定位为朋友,护着的小辈反倒合适些。方无妙顶着这么张脸,做什么都没用,只好潜移默化地影响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相亲相两个月?”
“……”
吴越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会嫌弃相亲吗?他不会。能跟那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姐姐们吃上一顿美味的饭,简直是做梦都要笑醒。
“我被老头子骗了,他喊我回来相亲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惕心,让我以为只是普通程度的不痛快,于是我就会在他的声泪俱下之下乖乖回家。结果一把我骗回来,他就天天让我哥揍我,还软禁我,妙妙救我!”
吴越的声音大的很,让方无妙这种耳聪目明的人很是受不了,忍不住嫌弃地把手机拿远了些。吴越还在控诉吴起是如何如何的冷酷无情,突然就噤了声。
方无妙扬了扬眉,意识到什么,道:“您好?”
电话那头换了个稍低沉些的男声。
“你好,是方小姐吗?”
方小姐这个称呼对方无妙来说,还真是黄花大闺女上轿——头一遭。吴家大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让方无妙噎了一噎。
方无妙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声。
“关于吴越的行为,我和我父亲都感到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方无妙想了想,吴起大概说的是吴越曾经暗示过的,有求于他的事。那时候他俩还不熟,吴越对他的了解局限于他的功夫上,想来要求的事也是和他这身功夫有关的。以他俩现在的关系,方无妙还是很愿意帮上一帮的,便认真道:“不用道歉,我是自愿帮他的。”
对面的呼吸一沉,方无妙就听吴起颇为痛心疾首地问道:“他是不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迷惑你了?你才十六岁,见识的人太少,不知道男人说起谎来是什么样的。就算想要谈恋爱,也找身边那些同龄的男孩为妙,他太老了。”
方无妙:“……”
吴越你在你哥心里是什么形象啊?怕是畜生不如吧。
方无妙试图为吴越挽回一点颜面,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算是忘年交吧……”
吴起沉默了一下,声音又恢复成最开始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哦,这样看来他就是没把事情跟你说全,只是简单提了一嘴。”
这倒是事实,但吴越大概只是想等两人混熟了好说话的时候再提,被吴起这么一讲,却搞的好像是吴越故意坑蒙拐骗一样。
有这么一个致力于洗黑弟弟的哥哥,方无妙作为一个外人实在是很为难,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的立场,结果便成了吴起眼中的冥顽不灵。
对方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小姑娘家家参与进来真的不好。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空,能来我家作客一次吗?”
方无妙道:“事实上,我现在就在南城。”
吴起问道:“你不是在临城上学吗?”
方无妙道:“我来南城参加个竞赛。”
吴起更心痛了。
“还是个优等生!”
方无妙发誓,他听见了对方踹了什么的声音,然后吴越嘴里仿佛被塞了东西所以含糊不清的嚎叫了声。
吴起文雅道:“那等你比赛完我去接你,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麻烦了。”
方无妙有些惆怅地挂了电话,他发现对方是死心塌地地坚信着,他对吴越情根深种。与其说是对弟弟有着品行不端的误解,倒更像是对弟弟撩妹能力的肯定吧……这对兄弟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被吴家两兄弟弄得头昏脑胀的方无妙打算下楼买点水果吃,换换脑子。
酒店给的房间安排比较集中,都在四楼,唯独有一间在五楼。高三组的老师和学生都在四楼,方便他们联系,剩下的人里三个男生要挤一间大床房,方无妙和张冰洁怀着看热闹的心思,便挑了五楼的双人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