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翻了个白眼,“我爹早白丁了,我就一小老百姓。”
素节指着傅家表妹道:“你也要顾及你舅舅家的颜面呢,都把你表妹拉去啦,回头你舅舅们知道,还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才怪!”
陈郄拍开素节的手,“你指谁呢!手痒要我帮顺一顺骨头不?”
这是放话要揍人了,素节想了想,陈郄未必打得过自己,但有主子在自己未必敢打陈郄,算下来是自己吃亏了,忙赔笑道:“我就说说,姑娘可别当真。”
陈郄冷哼了一声,跟着刘喜玉道:“你有意见?”
没意见素节都不会这么说话。
刘喜玉看了一眼素节,就是有也坚决不承认,惜字如金,“没有。”
素节也在一边道:“没有没有,就是我嘴巴贱,姑娘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啦。我们主子哪敢对姑娘有意见,还想靠着姑娘赚钱呢!”
陈郄也不跟人打嘴炮了,问道:“等吃了饭就走?”
路途中不好带水,吃的也只有硬邦邦的饼子,所以在有人的地方休息之时,尽量就要吃好点,不然后面不知道要多久不见荤腥。
刘喜玉颔首,“広西镇再走两日,就到桐来县,中间偶有小村落。”
陈郄就道:“正好,可以收点山货。”
反正在陈郄眼里,什么都能算成买卖,刘喜玉自己可不做她不喜欢的坏人,就道:“吃食要实现准备方可。”
陈郄道:“收了点山里的果子,路上能顺口吃了,又让厨房做了人参鸡给下面的护卫大哥们一道吃,肚子里有油水,赶路才有精神。”
素节却是听得一声怪叫,“你还放人参啊?”
陈郄立马想了想,道:“党参,不是人参,就剪些须末煮进去,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素节捂着胸口,“可败家了。”
陈郄斜眼看他,“人家辛辛苦苦跑一趟,你连几根参须都舍不得啊?就是舍不得也没用你的,有本事儿等会儿你别吃。”
素节跟着刘喜玉,当然不差那口吃的,但是有便宜不占那也不可能,“凭什么啊,我还帮姑娘你调度护卫看守这些事呢。我可是干活的!”
陈郄跟刘喜玉道:“人参可是补元气的好东西,出了镇子两天都沾不了荤腥,怕他们吃干粮多了肚子不消化对身体不好,就该先给吃点好的才是。”
刘喜玉立即跟素节道:“叫无为过来。”
还会不会说话了,以前就没发现怎么这么招人嫌呢。
素节也知道自己招人嫌弃了,嘴一撇,只得跑了。
刘喜玉这才跟陈郄说话,“可是体察了民间疾苦?”
陈郄觉得刘喜玉跟素节一样讨厌,不愧是主仆,“我这是做生意!”
刘喜玉想说也不用你真跟个小商贩一样吆喝,但看陈郄生气了,也不敢说了,就道:“赚了多少。”
这个话题陈郄就喜欢多了,高兴道:“就卖了半车,收了半车,我估了估价,也是离江南只有一日路程,没敢叫高价,才赚了一半。等离江南远些了,就能提价了。”
刘喜玉点头,顺口就道:“可有五十两银子?”
陈郄立马就不想跟刘喜玉说话了,起身道:“我就来跟你打声招呼,等会儿要走,就让无为来叫我一声。”
“这么不讨喜,难怪是个老光棍。哪个女的要嫁了他,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陈郄回了屋子就跟傅家表妹道。
傅家表妹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是顺着陈郄的话说还是实话实话比较好,最后想着两人到底是姐妹,还是说实话的好,“嫁过去就是超一品的国公夫人,小公爷长得也还不赖,还是有很多姑娘愿意的。”
陈郄顿时觉得堵心了,摇头道:“你们怎能这么现实呢!”
傅家表妹想,你为了卖胭脂水粉,还怂恿人家要家里有意见就和离呢,到底谁现实啊,亏得你是我姐姐不是我老婆啊,不然一天得招三顿揍。
这种吐槽陈郄当然不知道,嫌弃完刘喜玉就跟傅家表妹道:“今天买东西那些人你可仔细听她们的话?”
陈郄嘴甜,说话又利索,还爱胡说八道,隔壁木行周卖得飞快,她还得跟人扯半天,虽然最后总能让别人多买一些,但总的来说是没比过木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