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木行周是有的,但做成太难,他岳父地盘就这么大,这山又在边界处,到时候真挖出来了,少不得要跟孟土司有一场仗要打。
可无为说得太令人心动,木行周牵着绳子的手捏了捏,想着这回回去是该跟自己岳父说一声,也不用弄什么大场合,只派十来个人慢慢从山脚往下挖就是。
至于山神,他家岳父向往中原文明,早有些不信这个了。
这么想着,木行周就点头道:“这回要有机会定然得到矿山周围看看,仔细瞧一回跟别的山有什么差别。”
陈郄在前头听着,这时候插了一句话,“就这种大山,总有没长花草树木的地方,端看山石的颜色,颜色深的就极有可能藏有矿脉。”
山高了,不说总有凸出的没长植被的石头,就是绝壁也多有。
陈郄这么一说,无为就道:“陈姑娘你又打哪知道的?”
“我又不考科举当官,当然是看杂书看来的 。”陈郄回头道。
无为跟木行周尤有些不信,“从哪本书上看的?”
陈郄想了想,“忘了。好像是药书还是地理志上的?”
无为呸了一声,就当陈郄胡说八道了,“还是等去矿山周围瞧瞧了再说,打哪看的野书。”
陈郄对着无为微微一笑,无为立马变脸,“虽是我没看过那本书,陈姑娘说得也未必没有道理。”
生怕自己说的分量不够,无为还拉着木行周下水,“木老板你说可是?”
木行周哈哈笑了两声,可不参合进来,忙道:“是极,是极。”
陈郄回过头来,瞧着头上天空一眼,把绳子交给旁边的护卫,自己就上前几步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再走不久,还只至小半山腰,天上突然就下起雨来。
好在往峡谷里去,也有躲雨的地方,一行人先是钻进了一个大的溶洞里避雨,装不下的,就唯有在外面一排排的靠着头上的石头遮雨站着了。
“怎么一声不吭,说下就下。”傅家表妹还没见过这般下雨法的。
木行周在一边升了火堆,跟傅家表妹解释,“等过了七八月雨水就少了。”
再想到那几个翡翠矿,木行周就有些叹气,跟着陈郄道:“不说在打仗,就是这个天气,要挖矿也得带着风险,只怕要等到九月去了,如今正逢着雨期呢。”
陈郄早上了马车,没被雨淋到,也没打算烤火,就往边上站了站,腾出位置来给其他被淋到的护卫,声音就从护卫背后传了出来,“只是看看,多留一段时日也无妨,江南铺子都还没选好,还不知道建成什么样了。”
木行周放心下来,又跟无为道:“雨势要大,就怕泥沙从山上往下滑,必须等雨停了先派人去探一探路才行。”
这条路倒也还好,山高树多,□□出来的少,说是滑泥沙下来,那也得雨大到一定程度,就目前来看,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木行周自己来倒是不怕,却是不敢带着别人冒险。
之前在逍遥城跟南安县都没有下雨,但木行周早有准备,从各个渠道收集了两百多套竹条编制的斗笠与棕丝造的蓑衣来分给了两百多护卫跟傅家的家丁,防的也是半路下雨无处躲藏只能继续走,要有躲藏的地方,就没道理继续走了。
木行周一直牵着马走,跟无为一样满身水,好在他们有替换的,在马车里换了干净的,这会儿正好挂在火堆边上烤,也用不着多久就干了。
剩下的人,也都这样一个一个的换下一身衣服来烤,烤干了就又折叠起来回头装进自己包裹,又放回马车里去。
躲雨的洞十分宽敞,头顶有天然形成的结晶,在火光下闪着色光,再往里面,也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想来都是把这当成了躲雨的地方,也不知是谁开凿出来的。
陈郄在一边摸着溶洞,再往里走,直到摸到了带着土腥味儿的泥土墙壁。
泥土墙壁后面还有两个可供五六岁孩子钻进去的小洞,也不知通往哪,伸手进去还能感觉到风和湿润的雨气。
可以确定这两个洞能通往外面,只是不知是哪个方向可透气进来。
一直盯着陈郄的刘喜玉一下子毛都立了起来,赶紧起身把陈郄往旁边一拉,让她那只沾了泥巴的手离开了那洞口 。
“干嘛?”陈郄回头看是刘喜玉就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