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落也不挣扎,抿唇讽笑:“没想到,我还挺值钱的。一百万两黄金呐!”
“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个意思!”奚术尘气得想要尖叫。
他就算温柔热情似骄阳,庄千落也总有办法,在三言两语中把他扑灭!
这女人,真是可恶极了!
“锦衣玉食,温柔呵护,奚术尘,一个男人能给女人的,所有梦想的一切,你都已经做到了!可是我的心里,早就住进去一个人,即便你把整个国家都送给我,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言罢,庄千落把自己的手缓缓的抽了回来。
这一次,奚术尘是真的被庄千落激怒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着俊美无双的脸,问道:“可是他呢?他什么都没给过你,为什么就能赢走你的心?”
是啊!
千城覆给过她什么呢?
奚术尘给她的一切,他都不曾给过一丝。
想到千城覆,庄千落一直板着的脸,终于出现一抹柔和的色彩,仿若喃喃自语的道:“他给过我勇气和体贴!在我最艰难的时刻,是他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世人不是都说,同享福容易,共患难难吗?我和他,就是患难的夫妻,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你有全世界。可是在我的心里,也没有人能胜过他。”
“锦衣玉食如何?粗茶淡饭又如何?一切繁华的背后,都不过是平淡。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务实!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就算他是个连回忆都没有的人,我也宁愿和他在一起过平凡的日子,无所谓吃苦受累。”
“你……”奚术尘气得直跺脚,可是除了这一个字之外,就再也没说什么。
庄千落从椅子上站起来,平静的望着奚术尘,然后慢慢转身,冷漠的说道:“后悔对我好了?”
“我没有。”就是因为否认得太快,所以才会泄漏他的心事。
庄千落了然的浅笑,仿佛无奈的说道:“奚术尘,别再耍心机了!就算没有千城覆,就算我真的爱上你,我也不会把造纸术交到你的手上!”
奚术尘闻言脸色一白,眯起冰蓝色的眼睛,怒气冲冲的吼道:“我是真的爱上了你!不要怀疑我的感情!”
“你爱我什么?”庄千落不屑的问。
“我若是知道爱你什么,早就打断自己这份痴心,远离你了!何必还要想方设法讨好你?还要和一个早就住在你心里的男人,如此挣来抢去?”奚术尘咬着唇角,一脸苦恼和懊悔。
“我是有夫之妇。甭管你所言是不是真,我们之间都不可能,你也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无论是人还是造纸术,你都得不到!”庄千落的话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可她却根本不后悔。
这样,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
奚术尘倾国倾城的容颜,有那么一瞬间是崩溃的。
可他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多年的人,转瞬就把不该有的失控情绪收起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恢复优雅,慢慢的说道:“我知道自己不该逼你,尤其是如今千城覆还生死未卜之时。以后的事儿,还是交给时间去决定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要养好精神,全力应对今天晚上的山神庙之约。”
金竹镇外的山神庙建造于两百年前,虽然几经修缮重建,可是最近的一次,也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儿了。
庙里的主持已经死了十几年,无人管理的山神庙早已破败,几乎和传说中的鬼宅差不多。
再加上如今风雪和北风的入侵,午夜黑洞洞的断垣残壁,合着吱吱呀呀作响的声音,恐怖的让人从头到脚汗毛直竖。
平心而论,自己一个女子,午夜来到这种地方,说不害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想到,这是自己唯一能救千城覆的机会,庄千落就毫不犹豫的跳下奚术尘的马车,头也不回坚定的向山神庙走去。
奚术尘挑着车帘,望着庄千落迅速消失的背影,一双冰蓝色的眼眸越来越暗沉,最后全数化成了欣赏。
心宽守在马车外,歪着身子为奚术尘当着呼啸的北风。奚术尘的身体是真的不好,没有比他知道,他最受不得要命的东西,就是冷风。
“主子,咱们是回去?还是就在这里等?那人不是说,如果发现有人陪着庄姑娘来,千城覆就必死无疑了吗?咱们,还是走吧!”若不是当真心急,心宽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