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她真的不能就如此放弃。
千城覆被她逼得有些头疼,终是忍不住对她解释:“斩草不除根,日后必是大患!”
这才是,他不给愿儿治病的原因。
童汀兰一听这话,立时改抓住千城覆的袍角,哭得泪眼朦胧,却字字坚定的恳求道:“官人,不会的!如今婆婆和公公命不久矣,只要我不说,这世上没有人会知道。愿儿是我的亲生骨肉,经过这么大的教训,我只希望他平安长大,不会再奢望什么富贵了!”
“官人,我求求你,救救愿儿吧!只要你愿意救愿儿,我会自己背下这个罪责,今后无论谁问起这件事,我都说愿儿不是宋家的孩子,更不是你的孩子。是我和小厮偷偷生的孩子,所以无须你负责,更不想觊觎什么家业。官人,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愿儿吧!”
童汀兰出身大户人家,向来把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了如此的牺牲,任谁看了都不可能不感动。
同为女人,庄千落是真的不想再为难她。
“千城覆,相信她吧!”庄千落忍不住也抓着千城覆的袍角,低声哀怨的恳求。
千城覆冰冷的视线落在童汀兰的身上,瞪了许久之后,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童汀兰如释重负的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所有的力气,重重的摊在地上,还是由丫鬟给扶出去的。
后来,千城覆又去了童汀兰的院子里一趟,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愿儿就恢复正常。
之后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下人来向千城覆禀报,说童汀兰抱着孩子离开了。
千城覆只是挥挥手让下人离开,什么吩咐都没有。
宋府的事儿,总算是彻底解决了。
庄千落坐在桌子旁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唉!没办法啊!
这个时代又没有日历,算日子基本都靠手指头好吗?
可是这不算还好,一算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天呐!今天都腊月二十五了!还有五天就是除夕夜呀!我当时还说三天就回去呢!如今一走就是十天,也不是知道娘她们要担心成什么样。不行!不行!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庄千落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拉着千城覆的手说得万般心急。
宋府这里如今是千城覆的天下,锦衣玉食雕梁画栋生活只能用惬意两个字来形容。
但是宋府再好,在庄千落的心里也不是家,她怎么呆都觉得不舒服,就是本能的觉得不踏实。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如今的庄千落可算是见识到。
千城覆浅笑望着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安抚她火急火燎的心情,淡声劝道:“你放心!除夕之前,咱们一定能回到家的,只是最近这两天咱们走不了。”
“为什么啊?”她不觉得宋府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完。
还有什么事?
宋家二老只怕活不长了,他这个‘独子’,怎么能不给爹娘送行呢?
既然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宋远乔,不受非议的接收下宋府的财产,那就必须把全套戏码做足。
所以,也只好委屈庄千落,继续呆在这里等两天,他们才能踏踏实实的离开。
只是这种残忍的话,千城覆不可能告诉她。
他已经放过童汀兰和愿儿,再也不可能放过宋家二老了。
“不是说要卖房地产吗?我已经安排人送信出去,这两天就会有人来看。所以暂时不能离开!不过,你也没必要每天都闷在府里,来看房子的人会打扰到你的。”
“眼看着过年了,咱家的年货还没办。不如,我安排人陪着你去看年货吧!如今有钱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省着!多出去走走运动一下,你看你啊!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变成小猪了!”
说罢,千城覆笑吟吟的捏了捏庄千落的脸颊,这一摸上去的手感,绝对是细腻光滑有弹性的。
不过,好像确实有些肥肉呢!
所以,千城覆笑出声来。
庄千落立时俏脸一红,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你才像只小猪。哼!我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长点肉怕什么?你才胖!”
“还小?哈哈哈!过年都十六岁了,早就是过了及笄的人,都要给人当娘的年纪了,居然还说自己小?千落,我怎么第一次觉得,你脸皮这么厚呢?”千城覆故意逗着她,就是喜欢看庄千落跳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