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紧张的望着被子里还打呼噜睡着的人,一边摇晃他的肩膀,一边大声喊道:“霁景!霁景!”
杜霁景迷迷糊糊的睁眼,对焦了好半天,才算看清楚庄千落,嗓音沙哑的好像被马车碾过,只说了一个字:“姐……”
然后就消声了!
“你们到底给他喝了多少酒啊?”庄千落转过身,直接就对一群衙役大吼。
衙役被庄千落吓了一跳,可是无论是如今庄千落的身份,还是杜霁景的身份,都由不得他们怠慢,只得乖乖的回答:“庄姑娘,三天前宴会上,众位学子都是极其尽兴的。唯独只有杜公子,只喝了三杯酒。”
然后就醉倒不醒人事了!
庄千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赶紧转过头去看杜霁景。
杜霁景发白的脸色瞬间微微泛红,说不出话只好轻轻颔首。
谁想到,杜霁景这边还没说话呢!
另一旁自庄千落进屋之前,就守在旁边的一个,文弱气质十足的男子走上前,深深给庄千落施了一礼。
“小姐,奴才一直在少爷的身边伺候着。还是由奴才来说,前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吧!”那男子眉清目秀,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看上去倒是知书达理,就是气势若了一些,女化了一些。
这么有特点的下人,庄千落怎么就不记得家里有这么一个人呢?
眉心忍不住蹙起,庄千落反问:“你是谁啊?口口声声唤我小姐,我怎么不认识你?”
男子闻言面上一囧,突然撩袍跪倒地面上,直接向庄千落磕了三个头,也就等于是对杜霁景磕了三个头,这才温声回答:“小姐,少爷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呐!前天在街上,奴才父子被恶霸欺负,险些被打死!若不是少爷及时出手,奴才父子就……之后少爷好心,看奴才有点底子,就收奴才做了书童。请小姐放心!以后奴才一定会尽心竭力,好好侍奉少爷的。”
说着说着,从温声变成了哽咽,煽情的连衙役都跟着眼圈有些泛红。
庄千落满心都是事儿,哪里有时间听这些无聊的话?
不过就是救个人,看他可怜又收到身边,反正如今的庄家也不差一个人吃饭,收就收吧!
“那你告诉我,前天少爷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到现在脸上的酒气还没退下去?”庄千落现在只担心杜霁景的身体,至于其他的事儿都无所谓!
男子点点头,却是先自我介绍起来:“小姐,奴才叫白河!前天跟着少爷伺候着,事情正如几位衙役大哥说的一样。少爷昨天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喝了三杯各位老爷的酒,然后就不胜酒力靠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就连其他老爷和各位公子去游园作诗,少爷都没去成。”
一个陌生人,不可能他说什么,庄千落就信什么。
视线转到杜霁景的身上,杜霁景脸色红红的点点头,一脸愧疚的模样,也就证实白河没有撒谎。
如果是这样,那庄千落便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于是赶紧收拾东西,就带着杜霁景和白河上了马车。
经过两天两夜的熟睡,杜霁景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只是酒后的喉咙沙哑和头疼还在,便不说话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庄千落惦记着家里的事儿,不希望即将要去京城的杜霁景分心,自然也就更没话跟他说。
倒是书童白河机灵,见她们姐弟俩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自己找事儿做。
一会儿给杜霁景倒杯吹温的茶水喝,一会儿给庄千落削一个水果吃,总之又乖巧又听话的劲儿,就连才见面没多久的庄千落,都对他甚是满意。
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书童,庄千落似乎也可以放心,杜霁景到京城的饮食起居了!
到了庄家下了马车,庄千落就直接带着杜霁景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后就开始聊起来,还有三天即将远行的事儿。
因为杜霁景不方便说话,就是庄千落说他写,白河在一旁磨墨。
一切商量完,临出门之前,庄千落忍不住叮嘱道:“清风书院规矩大,在京城除了国子监,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书院了!你到那边,凡事都要好好做,积极备考,千万不可松懈,明白了吗?”
杜霁景乖巧的点点头,一张微微稚嫩的脸上,带着一抹坚决。
庄千落这才放心下来,继续说出更重要的:“你身子不舒服,就多在屋里休养一下,我把其他奴仆撤下去,免得打扰你休息。至于娘和你哥嫂那里,你暂时也别去了!娘和佑祥身体都弱,别被你这臭小子给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