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晚上累到了?”印疏看向容钰戏谑道。
容钰的回答是丢他一颗石子,印疏施功抓住,冲他挑了挑眉,可是下一刻他的马忽然发疯向前冲去,原来还有一颗石子打中了他的马臀。
印疏的动静太大,燕然被吵醒,看到朱颜几人担忧地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你们怎么了?”
朱颜进到马车里:“阿然,你觉得不舒服吗?”
燕然摇摇头,又点点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这几天的确老是犯困,也不太想吃东西,我以为是坐马车坐久了,就没放在心上。”
“我给你把个脉,”朱颜抓过她的手,“别是染上了病。”
谁知自把上她的脉,朱颜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旁边三人的心顿时高高的提了起来,燕然皱眉道:“难道我真的有病?”
朱颜放下她的手,沉重的叹了口气:“是啊,很严重的病,在未来的八个多月内,你会恶心、呕吐,伴有嗜睡症状,食欲不振,到后三四个月还会小腿肿胀,时有腹痛……更重要的是,这种病没法治。”
容钰握紧了燕然的手,看向燕然,却见她似惊似喜问道:“你的意思是……”
朱颜看够了三人的惊吓之状,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恭喜我吧,我要做干娘啦!”
容钰还没有反应过来,忽觉燕然拉了一下他的手,笑道:“恭喜夫君,你要做父亲啦。”
一向精明的容钰却只是愣愣的重复:“我要做父亲啦?”
初心也明白了,抚了抚燕然的肚子,仰头问她:“娘亲,你肚肚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燕然含笑看她:“那心儿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
还没等初心回答,燕然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人已不在马车里,只见容钰抱着她在旋转,只见他神采飞扬,眉眼含笑:“暖暖,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做父亲了!”
她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像是个得了天大好处的孩子,她心中动容,印上他的唇:“我们有孩子了,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印疏好不容易制服了马,赶回来时就看到容钰抱着燕然在马车外傻乐,见到他笑得更加明媚:“襄武,暖暖怀孕了,我要做父亲啦。”
朱颜跳下车来忙喊道:“容钰,快放下阿然吧。头三个月孕妇要格外小心,很容易流产的。”
容钰忙放她下来,见她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对众人道:“那我们就在湘潭郡休息月余,等暖暖胎位稳固再上路。”
久闻湘潭绝色名天下,众人没有异议,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自从离了马车,燕然倒不怎么嗜睡了,但是每天早上的孕吐依然很难受,白天没怎么有胃口,反倒是到了晚上会很饿。
这天燕然又被饿醒,摸到身边还温热,但是容钰不知到哪里去了。燕然也没在意,走到桌边看了看糕点——这是容钰特意为她每天晚上准备的,各种口味都有。燕然近来孕吐不愿吃荤,这些都是素食。燕然拈起一个吃了口,皱了皱眉,太淡了!
梦里在吃肘子,醒了却只能吃素糕,任谁都不乐意。燕然不愿吃糕点,但是又确实很饿,容钰不在身边,她只好自己去厨房做点吃的。
今夜月色如水,星子漫天闪烁,暗蓝色的天幕像是一匹巨大的丝绒,看来明天又是晴好的一天。
燕然借着月光走向厨房,下意识的护着腹部,生命真是神奇,让初为人母的她既欣喜又忐忑。
刚走进厨房,就听到一阵打呼声,想是守夜的厨房小厮。燕然没有在意,看到案桌上有几只白花花的赤条鸡,向来是刚采办了放在这里明天做菜用的,燕然吞了吞口水,先借用一只,等天明再给他补上。
燕然刚拿起其中一只,忽然听到一阵说话声,像是有人走过来,燕然皱起眉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本来以为咱们隐阁这些高手里头你最老实,没想到作起戏来连主母都骗过了,了不起啊。”
“主子下令,这件事禁言,劝你还是慎言的好。”
“嘿,我发现你小子跟在主子身边,近来越发嘚瑟了哈。”月光照在两人脸上,赫然是无欢和仴卿。仴卿摸着光洁的下巴叹道:“听闻主母有孕了,也不枉当初主子自戕诬陷那场戏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