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疏施礼,笑道:“祖父身体康健,只是人老常忆起当年,他不能来看您,特遣我来问候您。”
容母连连点头:“既然来了便在默杞多游玩几天,也放松放松。”
十月天渐渐寒了,站了片刻容慕道:“这里风大,咱们回家再说。”
容母忙叫张嫂备下热茶让他们暖暖身子,又吩咐做些饭菜,让青豆去帮忙,几人坐在温暖的房间听容钰等人讲在京城的经历。
容钰拉过初心,让她在容母面前跪下:“母亲,她是容氏初心。心儿,这是你的祖母。”
初心点点头,对容母磕头:“心儿拜见祖母。”
容母忙拉起她仔细端详,这模样的确很像钰儿,只是:“钰儿,她是……”难道这是当年钰儿和那歌女的女儿?钰儿一向有分寸,怎么会办这种糊涂事?想着不禁看向丫头,钰儿说丫头已恢复神智,这样的私生女丫头会把她当亲生女看待?
燕然走到初心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看向容母:“娘,您放心,心儿既然叫我娘亲,那她便是我的亲生女儿。”
容母拉住她的手,神色有些歉疚:“孩子,唉,让你受委屈了。”
正说着话,忽然一个小男孩冲了过来,看到丫头眼睛一亮:“丫头,你回来了,小宝好想你!”
初心忙挡在燕然面前,奶声奶气道:“不要撞娘亲,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
容母和苏汐直直看向燕然的肚子,燕然尴尬笑笑:“正想告诉娘,儿媳已有身孕三月有余,所以夫君才在路上耽搁了。”
“好,好!”容母很激动,钰儿和大儿媳也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了,如今又有了后,怎能不让她开心,想了想道:“那心儿这段时间跟着祖母吧,让丫头好好安胎。”
容母安排完,这才看到在印疏身边还站着一位姑娘,容母以为是跟随印疏来的,下意识看向印疏:“不知这位是……”
燕然忙打断容母,阿颜好不容易从印疏的感情中走出来,不能再让她伤心,“娘,她是朱颜,是我的义妹。”。
“噢,丫头……”容母忽然想起什么,“不该再叫你丫头了,你名讳是什么?”
“我是……”燕然犹豫了,容家与晋皇不对盘,如果知道她曾是晋皇麾下,不知会不会责怪。
“燕然。我的妻子叫燕然。”
“燕然?!”容母和容慕震惊了。容慕看向大哥:“才名动京华,失之天下悲……”
苏汐看向丫头,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以前那个爱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叫她汐姐姐的傻丫头不见了,现在她是燕然——前任丞相燕然。
“娘,二叔,一年前这世上就没有丞相燕然了,现在我只是容钰的妻子,”燕然与容钰相视一笑,“心儿和腹中孩子的母亲,从前的事情,莫要再提了吧。”
容母点头,“现在你是容燕氏,和朝廷和丞相再也没关系了。”
此时张嫂也张罗好了饭菜,容家欢声笑语用餐自是不提。
用完饭后已是傍晚,容钰与容母容慕容盛还有事情要说,初心小孩子容易累,燕然带她回房休息,苏汐则安排印疏与朱颜等人的住处,一边嘱咐燕然莫要累到,早点休息。
容慕关上房门,看向容钰:“大哥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
容钰捧着一件瓦罐,脸色沉痛,朝容母跪下:“母亲,孩儿无能,未能救回大姐,乾华六年四月初五于京城怀远坊……逝世了。”
容母颤巍巍的接过瓦罐,泪水已流了满脸,她将瓦罐抱入怀中:“沁儿,我苦命的女儿……”
容钰将容沁这些年的生活大概讲述了一下,但个中辛酸实在让人唏嘘,连铁骨铮铮的容家男儿都不忍流下眼泪。
容钰顿了顿最后道:“母亲,心儿其实不该叫你祖母,她该叫你……外祖母。”
容母忍住眼泪,惊道:“心儿……心儿是沁儿和……和那人的……”
容钰缓缓点头。
容慕皱眉:“那新皇是否知道?”虽然东方沉玥已经继位六年,但容家人仍习惯称他新皇。
容钰不愿提到他,淡淡道:“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