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情窦初开的少年虽然笨嘴拙舌,但他的心意是真、情意是真,他的眼睛干净炙热,眼瞳只有她的倒影……
朱颜在他深情地注视下慢慢红了脸颊,稍稍移开目光,声如蚊讷:“嗯。”
“真的?!”容盛的声音满是惊喜,不等朱颜反应,他已将她横抱起来,在院子里转起圈来,脸上的笑意遮挡不住:“太好了!太好了!阿颜,我好开心!我太幸福啦!”
朱颜刚起来没吃早饭,被他这么一折腾头都晕了,忙让他停下。
容盛见她脸色不好,忙将她放下来,觑着她的神色低声道:“阿颜,对不住,你没事吧?”
看到他这样子,朱颜莫名的心软了,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傻瓜!”
朱颜有什么好?自小孤苦,出身暗卫,遍身是毒,诗词歌赋不通,女红妇德不懂,只有他这个傻瓜还像捡到了宝一般,不傻吗?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六月已近,天气愈发燥热,即使在房间里放置了冰块也没有凉快多少,尤其对孕妇而言。每当这时,燕然就格外想念21世纪的空调。
这几日便要临盆,燕然便被容钰禁了足,学院快要建成,他自己忙的脚不沾地,便托朱颜好好照看她,朱颜比容钰还要紧张,恨不得将她绑在裤腰带上。
燕然心情烦躁憋闷不已,原本还想去看看学院情况,最终败于朱颜的哀怨眼神下。算了,在容家转转吧。
和苏汐说了会儿子话,苏汐便赶她回去休息,燕然无奈,正要会筱园,路过和园时忽听到阵阵破空之声,想是小叔在练剑。
燕然不想回去,只是回头看着朱颜暧昧的笑:“阿颜,最近和小叔发展如何了?牵过小手没?亲过小嘴没?”
朱颜一下子脸红了,瞪着她:“没有没有,不要问了!”
燕然故作叹息:“唉,果然见色忘友,以前阿颜什么都会和我说的……”说着趁朱颜分神,她已快步走向和园容盛练剑的地方。
她又耍她!朱颜咬牙追上去。
容盛看到大嫂和朱颜,立刻收了剑以防伤着她们。燕然笑道:“小叔练得好好地怎么收剑了?这自古来美人爱英雄,小叔舞剑的样子是极帅的,说不定会让某人更加心动啊。”
容盛偷偷看了朱颜一眼,没有说话。
“明明是你自己无聊想看吧,”朱颜斜了她一眼,“还拿我做挡箭牌。”
“小叔继续练,我们站远些就好了。”
容盛见她们坐到几十丈远的游廊边,除非他故意行刺,否则他伤不到她们,他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放小了力度,以防万一。
“小盛,怎么剑势比前段时间弱了许多?我们比试比试!”一道声音从房顶传来,原来是久不见的印疏。
“襄武哥……”
“看剑!”印疏不等他说话,折了段树枝便攻了上去。
这其中敌意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乾华三年六月,朱雀大街。他们第一次相识,他不小心撞到了她,使得她辛苦得来的两枚蛇蛋命丧当场,她大吵大闹让他颜面尽失,从此结下不解之缘。
乾华五年四月,他已记不清是为什么事,那是两人吵得最凶的一次,随即动起手来,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当时她狠狠的瞪着他:“将来我一定要找个比你武功更好的男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他当时想,她作为仁义侯的未亡人,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待在相府了,真是可惜。
乾华六年二月,他意识到他或许喜欢上了她,他和爷爷表明心迹,舍了大家闺秀快马加鞭回来,端午那天夕阳西下的漫天晚霞将她的侧影剪切得极美,可她依偎在别人怀里,他懊恼又失落,却一个字都不能对她言明。
乾华六年五月,她与容盛正式在一起,她的喜悦写在眼梢眉角,他每每看到,竟想起从前她的戏言:“将来我一定要找个比你武功更好的男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容盛的武艺是温颜所授,就算是温颜与他比试也不一定稳抄胜券,更何况是年龄与经验都尚且稚嫩的容盛呢?
真是卑鄙啊,向来光明磊落的将门公子印疏竟也玩起了这拿己之长攻彼之短的把戏。
容盛自然敌不了他,他手持断枝却威风凛凛,直指容盛咽喉,容盛仰倒在地,长剑击飞险险落在他身侧,如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