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刁蛮任性的样子,此时在平乐公主的看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可爱,她带着一丝疲惫,语气平淡的问她,“你知道今天包围咱们府里的是什么人吗?”
路依依眨了眨眼,不明白母亲怎么会问她这么浅显的问题,径直答道:“御林军啊。”
平乐公主盯着她,又问:“那你知道御林军是谁的亲卫军,只听谁的调派吗?”
路依依脱口而出,“自然是皇舅舅啊。”
看着这样无知懵懂的路依依,宫嬷嬷低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平乐公主失望的闭了闭眼,苦笑道:“依依,你既知母亲是一国公主,御林军只听皇上调派,怎么就不想想,现在御林军包围了咱们府坻,要捉拿你父亲不正是奉旨前来的吗?”
路依依满不在呼的撇了撇嘴,道:“奉旨前来的又怎么样,母亲您可是长公主,是皇舅舅的亲妹妹呢,皇舅舅难道还能不念亲情,把父亲怎么样不成?再说女儿可是问过那些御林军了,圣旨里只是说要捉拿父亲进宫见驾,可没说要把父亲怎么样。我猜父亲一准是爱面子又收了谁家不该收的礼,被皇舅舅知道了,这才惹的皇舅舅生气了,一会儿咱们进宫向皇祖母和皇舅舅给父亲求求情,想来一准就会没事儿的。”
平乐公主只觉嘴里发苦,路依依的想法,何尝不是她的想法?
可自欺欺人有用吗?
王大虎对她们的态度越满不在乎,就说明在这件事上,皇帝要处置她们的态度越坚决。
平乐公主轻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过身,低声吩咐宫嬷嬷道:“宫嬷嬷,这几天府中正是多事之秋,依依也不小了,不亦再出去抛头露面,我把她交给你管教,我稍晚要进宫一趟,你送她回房去吧。”
现在才要管事,只怕已经晚了啊。宫嬷嬷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得体的冲平乐公主行了一礼,口中应道:“老奴必不负公主所托。”
路依依一听急了,忙跑上去拉住平乐公主的衣袖,“母亲,您是什么意思嘛?什么叫我不小了不亦出去抛头露面?您这是要禁我的足吗?女儿又没犯错,您不能责罚女儿。”
御林军要抓自己的父亲,现在路申鸣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为人子女的不但不担心父亲的安危去向,反而在这里胡搅蛮缠这些小事情。
352终于回来了
平乐公主一时间心里五味杂沉,气的心肝脾胃肾都疼了。她无力的摆摆手,就扶着仆妇的手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后院走去。
“母亲,母亲……”
路依依娇嗔的还要再追,却被宫嬷嬷面无表情的拦下,“小姐,皇上下旨要抓驸马爷,现在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公主一会儿还要进宫去探问情况,您就别再给公主添乱了。万一驸马爷要是真出了事,公主越早请太后从中周旋越能救驸马爷,您总不会希望驸马爷有事吧?”
面对面无表情的宫嬷嬷,路依依还真不敢放肆,她自小就有些悚这个嬷嬷。此时被宫嬷嬷这么一说,她说什么都不对了,路依依咬着唇,懊恼的狠狠跺了跺脚,气冲冲回房去了。
据说去了吴大人府上做陪客的路申鸣,既没有在公主府里,也没有去吴应芳府上。公主府的人却说路申鸣午饭过后不久,就带着二十多名护卫,提着礼物,骑马出门了。
皇帝一听这情况就知道糟了,“天寒地冻的,出门不坐马车骑马?”皇帝一巴掌重重拍在龙案上,怒道:“这路申鸣肯定是跑了。
王大虎根本不敢接话,没有抓到人,他还担着责任呢,万不敢在此时发言。
良久之后,就听龙案后的皇帝声音淡漠的道:“王大虎,那三千御林军暂时归你调遣,朕命您速去查明路申鸣的去向,查到之后立即来报。”
“是!属于遵命!”王大虎不敢有一丝废话,行礼之后便快速退出了御书房。
正月十三
冬日的天亮的晚,时辰一到,守城的老兵在城门楼上一边提着灯笼向城下示意,一边调着嗓子喊:“开城门啰——”那声音浑厚而嘹亮,拖得长长的腔调,随着城门打开的吱嘎声,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哒哒哒……”由达而近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引得门楼上的老兵回头去看。只见远处官道上奔来一队人马,昏暗的天色再加上距离太远,老兵也看不清来人的穿着打扮,只能凭这些人的行进速度和马的身高,猜测出来人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