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些鱼儿,有人把它们带回了府中,一开始小心的养着,养活了却又放它们自生自灭,人总是这样得到了便不再珍惜吗?”
小丫鬟觉得她家小姐说的好像是鱼,又好像不只是鱼。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小姐最近一直都不开心。
“小姐,我想只是因为它们并不名贵吧。像王爷养的那只凤头鹦鹉,每天都让下人小心伺候着,如果这些锦鲤像那只鹦鹉一样名贵,一定也会得到别人珍惜的。”小丫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名贵?名贵才会让人珍惜吗?”白岸汀若有所思的想着。
“小姐,我只是个丫鬟,不像小姐一样读过许多书,小姐大可不必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小丫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紧张的摆了摆手。
“你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无妨。”白岸汀仍旧淡淡的道,她便是这样平淡的性子,在旁人看来或许冷淡,但小丫鬟熟悉自家小姐的性子,知道她说的什么便是什么。
“小姐,你看!王爷在那边!”小丫鬟惊喜的喊道,这些天王爷一直不在府中,今天终于回来了,想必小姐正是因为思念王爷才不开心的。
白岸汀听到丫鬟的提醒,转眸看向那出,原来是池的对岸,祁景书正站在依依垂柳后面,一派气度。白岸汀那一刻希望对岸的祁景书能够分柳拂叶而来,他甚至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就足够让她心动。
“咦?!那不是言姨娘吗?”
白岸汀再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言姨娘今日穿了一件柳绿色的云衫,刚才又站在了祁景书的后面,此时祁景书移步,方才把言姨娘显露了出来。
白岸汀就在池的对岸看着祁景书和言姨娘你来我往的笑谈着,不知道祁景书说了什么,惹得言姨娘笑的花枝乱颤,微风拂过,一片柳叶被吹拂到言姨娘的头上,祁景书伸手轻轻的拂去柳叶。言姨娘娇羞的的低眉,似是红了脸颊。
白岸汀看的怒火中烧,他明明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来看她?他回来第一个见的人是言姨娘吗?他到底将她置于何地?
祁景书似是感受到了某人的怒气,他转头往凉亭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白岸汀的双眸。
他对着这边笑了笑,又自顾自得和言姨娘说着话。
白岸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她愤然起身,拂落手中鱼食,转身离去。
她没看见的却是祁景书正准备朝这边赶来的步伐,以及看着她好像生气似的走掉时的错愕。
“小姐,慢点走,当心脚下……”小丫鬟疾步跟在白岸汀的后面,心思单纯的她并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闭嘴,我若摔着便摔的下不了床才好!”白岸汀边走边说着,话虽无心,说的却也是此刻真实的想法。
“呸呸呸!小姐可千万别胡说,这些话作不得真的!小姐只须平平安安的才好!”小丫鬟由衷的希望小姐能一直平平安安的。
原本一盏茶时间的路程,白岸汀却仅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此刻终于暮色四合,屋内早已点起了烛火,通明的照着屋中每个角落。可白岸汀却觉得每个角落都似有一双眼睛嘲笑着她的愚蠢,她愚蠢的以为祁景书最爱的人一直是她,她愚蠢的以为她才是祁景书心甘情愿娶得女人!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好!好!好!咽下胸中的悲愤,白岸汀向来不是软弱的人,既然你不来见我,那我便也不见你。
自那日见到祁景书起,白岸汀一直闭门不出,她宁愿整日里在自己院中练字赏花,也不愿踏出院门一步。她怕再次见到祁景书和言姨娘在一起的画面,况且她现在也不想见到祁景书。
祁景书近日事务繁忙,他想见白岸汀一面也很难。问下人最近夫人的行踪如何,下人们都说夫人一直没有出过自己的院门。
祁景书终于察觉到白岸汀的异常之处了。回想起那日她生气的走了,祁景书猜想她可能是在躲着自己。
这天夜里,祁景书推掉所有的事务,终于抽出时间去看看白岸汀。到了门外,丫鬟却告知他小姐已经睡下了。
祁景书这下终于确定白岸汀是故意躲着自己的了,天才刚黑没多久,她就睡下了,这不是躲着自己是什么?
“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本王好久没有见到她了,甚是思念她,问她愿不愿见我一面。”祁景书只好先却步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