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静心抄写佛经的白岸汀,淡淡道:“白侧妃也莫怪本宫不解人情,大婚没多久便让你陪着本宫礼佛。只是人贵在庄重,礼佛既能培养你的耐心,又可洗涤你的心境,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是。”白岸汀低低应着,十分认真的抄写佛经。
皇后见白岸汀温顺的样子,又见她丝毫没有敷衍,抄出来的佛经字迹工整,隐有禅意。暗忖这四品官之女也并不如丞相夫人所说的嚣张跋扈。
见也将她拘到宫中这么久了,于是道:“白侧妃也陪了本宫这么久了,也够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吧。”
白岸汀起身,拜了一礼,“多谢。”
脸上并未流露半分欣喜之色,皇后又点了点头,缓声道:“时燕,将本宫的羊脂玉镯拿来。”
皇后将玉镯带到白岸汀的手上,道:“这是本宫出嫁时本宫母亲为我寻来的,今儿个,便赏给你吧。”
手中的玉镯温润通透,一看便是上上品。
白岸汀再次拜谢,离去。
一路上,白岸汀摸着手上的玉镯,嘴角扬起一抹讽笑。
皇后将她留在宫中,一是为了分开她和祁景书,二是为了敲打她。如今又送她镯子,不过是打个巴掌赏个甜枣,不愿撕破脸罢了,也并不是消了对她的不喜。
白岸汀轻叹了一声,王府很快就到了。
书房内,祁景书正在奋笔疾书,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
“白侧妃回来了!”
“咔嚓”一声,手中的狼毫笔应声断落,祁景书狂喜,急忙起身,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一出门,便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白岸汀一身淡紫薄纱,清风微徐,舞动起她的衣摆,像是从天而降的潇湘妃子。
祁景书心中一动,张开臂膀搂住了白岸汀。
“汀儿。”
白岸汀眼睛微微湿润,她轻轻一笑,柔荑抚上祁景书的面庞。
“王爷瘦了。”带着点点心疼的声音。
祁景书亦是一笑,道:“如此,你便嫌弃了?”
“怎会!”
白岸汀急急道。
二人相视一笑,脉脉温情。
思苑里,左思容听见白岸汀回来了,脸色阴沉砸碎了一整套茶具。
“娘娘。”墨云上前拿着团扇轻轻的给左思容吹风,道,“娘娘何必生气,娘娘是丞相之女,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小门户家的女儿,娘娘若与她置气,便是落了下成。”
左思容胸脯起伏,哼了一声,“那依你之见,本妃当如何?”
墨云语重心长道:“只要娘娘听夫人的话,先把抓住王爷的心,到时候,什么不是娘娘的?娘娘最近一直为王爷洗手作羹汤,我瞧着王爷也不是不感动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左思容咬了咬唇,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苦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又想起自己最近去找祁景书,也并不被全然冷遇,嘴角弯了弯。
“迟早……”左思容自言自语的喃喃,手指移到了桌上祁景书的画像上,眼袋痴迷,“你的心里和眼里只会有我一个!”
白岸汀只能靠边站,至于言姨娘从哪来滚哪去,她左思容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墨云见到左思容已陷入魔障,缩了缩脖子,默默的站在一边。
白岸汀回到天净阁,翠儿一脸激动,道:“小姐终于回来了!”已是带了哭腔。
又神色紧张的将白岸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吧?”
白岸汀微微一笑,“没有,别哭了,哭的这么丑,将来谁要?”
“小姐!”翠儿跺脚。
白岸汀心里一暖,有这样一个忠心为主的丫鬟,她很高兴。
“进来发生了什么事?”白岸汀坐在软榻上,问道。
“这个啊……”翠儿眼睛一亮,“小姐你是不知道……”
翠儿将事情元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去,因着她那日一直跟在王爷身旁,所以发生了什么,她是在清楚不过了。
“你说,王爷为了我宁肯叫太医以针解药,也不肯碰容侧妃?”
翠儿点头如捣蒜。
白岸汀弯起嘴角,心中里又是甜蜜又是感动。
三妻四妾,本就是男子常态,祁景书身为王爷竟肯为她守节,怎能让人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