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娘促狭的看着周廷昱,微微一笑,“想不到你小子嘴巴听甜的,我看那丫头以后可招架不住。”
这话说得周廷昱有些尴尬,心中更多的是挫败——舒嫣华还是对他像以前那样的态度,并不见患得患失,难道是这段时日以来,逃命太过紧张,所以华儿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与他之事?
于大娘见周廷昱不自在,笑了笑,不再打趣他,而是去找于大夫,把这件事告诉他,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等到于大娘一家把行李收拾好,一行人浩浩荡荡在郡守府和益昌郡卫所参将带领士兵的护卫下,回到了郡守府中,而郡守府外的安全也被卫所士兵接手,参将带着人,日夜不停的巡逻。
而周廷昱和舒嫣华跟着郡守大人回到了郡守府之后,郡守大人立即写密奏,把此事禀明一下,又在最后与参将联名——现在周廷昱的安全还需要参将来守护,而且郡守大人这六年来与参将相处得也挺好,更何况他一点,独食难肥,这份大功劳,想要独吞很容易得罪人。
最后把这份密奏交给周廷昱过目,等周廷昱见到最后上奏折的有两个人名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郡守大人。
见密奏没有问题,周廷昱就在最后用印泥盖上了他的玉佩纹样——这也是他的身份证明之一,证明郡守大人所言不虚。
同时,周廷昱也拿出一封信,交给郡守大人,这是他亲笔写的书信,只要父皇见到他的笔迹,自然真假。
郡守大人拿着这封密奏和这封信,密封上了火蜡,让参将大人走军中的渠道,连夜送上上京
“大人,益昌郡的郡守大人去那位于大夫家里了!”
手下回禀着这个刚刚得来的消息。
“嘭”
一只茶杯摔在地上,被摔的七零八落,碎片弹在地上,擦着手下的脸而过,刮出一抹浅浅的红痕。
“你们办事的?不是让你们监视那个大夫家里的一切吗?是一切?包括他家里的人!”
刘广也低声怒吼道,这群废物,居然让周廷昱找到了郡守!
“属下有罪。”手下不敢擦血痕,而是跪地认。
“究竟是哪里出了?不是让你们眼都不要眨的盯着吗?”。
刘广也胸口起伏不定,粗喘着大气,见手下张嘴要回报,又摆摆手阻止了,“算了,现在说都是多余的,既然郡守大人已经找到了那个大夫家里,我们也不可为,通知其他,我们现在就离开。”
“是。”手下应声,退了出去,通知其他离开。
等手下离去,刘广也恨恨的一拳锤在桌子上,牙齿咬得咯吱响,满脸狞狰。
慢慢的,脸上的怒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恸和绝望。
等到手下来禀报们已经准备好之后,刘广也带着人星夜疾驰赶回襄阳郡。
回到家中,刘广也把两个去上京的心腹招来,对他们吩咐道你们二人,我给你们一人带着几个忠仆,分别带着小少爷和小离开,让他们隐姓埋名,等过了十几年,如果朝廷不再追究这件事,就让他们恢复祖宗姓名,要是朝廷还不放过,那就让他们这样生活下去吧。他们还小,不懂事,不要给他们说家里的事,我不想让他们生活在仇恨当中。”
两个心腹脸色齐齐大变,不可置信的道将军!”
刘广也脸上露出惨然的笑,“任务,失败了,五皇子已经成功脱身,我只希望能给我们刘家保住一根血脉。”
他最小的双生龙凤胎才四岁,是他最疼爱的孩子,这次他他已经没有活路可走了,不仅是他,全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也都逃不掉,临死之前,他只想把两个最小的孩子送走,让他们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上。
“这是他们以后花用的银两。”
刘广也把两个匣子递给两个心腹,见他们接过,双膝一跪,向他们请求道我别所求,只希望你们二人看在我临死之前的愿望上,能好好抚养他们二人长大成人。”
心腹急了,一人一边扯着他的手,让他起来,“将军你说的是话?我们的命是你救得,这辈子就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将军,我们一定会好好抚养小少爷和小长大成人的,您请放心,有我们在的一天,小少爷和小都不会有事。”
刘广也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向他们道谢,接着又从书案上拿起两封信,一封信上写着“陛下亲启”,一封写着“殿下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