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夜的大战,梅氏脸上透出一股娇羞。
听到陈妈妈的话,梅氏慢条斯理的用着早饭,待膳食都撤下去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老免了我今天的请安,那我们过会儿去二那里坐坐。”
陈妈妈笑着应诺。
梅氏问过了老,又问起舒妍玉,得知奶娘早上用鸡蛋给她滚了滚,看不见眼肿,这会儿又留在老院里陪着老玩耍,遂不再多问。
梅氏带着陈妈妈、两个大丫环来到二房的芝澜园时,姜氏已得了信,站在上房候着梅氏。
两妯娌见面,各自见了礼,姜氏引着梅氏来到次间的碧纱橱,待丫环上了茶,才客气的问道听母亲说大嫂不舒服,如今可好些?”
姜氏同为妇人,又怎会看不出梅氏不是真的不舒服,脸上的红润比年轻的小姑娘还透亮,哪有不舒服的迹象,不过别人家的床笫之事,她没有兴趣,碍于教养,这才客套的问一声。
梅氏扬起笑脸,微微摇了摇头,“是你大哥太过大惊小怪了,昨夜里不过咳嗽了几声,今儿就与母亲告罪。”
姜氏也回了一笑,打趣道可见大哥多紧张大嫂。”
梅氏不好再在这话头上打转,遂话头一转,与姜氏聊起了京中如今新兴的首饰花样子。
待茶都续了一道,梅氏才道了来意。
“二弟妹,大嫂有点事,想麻烦一下二弟。”
姜氏从见到梅氏起,心里就对她的来意感到好奇,要梅氏等闲没有事不会来芝澜园,刚嫁进来的时候,时常还会来芝澜园找她聊天,等到生了舒鸿文,掌管了侯府中馈,来芝澜园的次数就减少了。
今天看都是事不登三宝殿,等听到说有事要麻烦她的时候,姜氏居然有一种石头落了地的踏实感。
姜氏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不满,“大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麻烦不麻烦的,你有事要阿儒办,只管说来就是,可当不得如此客气。”
梅氏笑容愈发深厚,轻声慢语道昨儿侯爷在府里说华娘要去考太学院的女学,玉儿昨晚,也吵着要跟一块,说要是去读书了,也要跟在身边。
吵吵嚷嚷的,让我头痛了一晚上。我想着她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过,华娘一个人去上学也孤单,玉儿又跟华娘情深,所以今儿想来你这里问问,二弟能不能也帮玉儿也报个名?”
姜氏正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一下,快得让人丝毫不察,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梅氏期盼的眼神,想了想,道玉儿不是还未满十岁?”
她记得小姑娘的生辰还没有着。
梅氏微微挑眉,笑了笑,“也不差那几个月,女学也不会要求闺秀们把她们的生辰八字一一上报。”
梅氏既然这样说了,姜氏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与她争辩,行不行的,也不是她们妇道人家说了算,总要女学那边首肯才行。
姜氏微微颔首,应了下来等阿儒回家,我把大嫂的意思跟他说。”
梅氏见姜氏这么上道,脸上的笑容深了许多,想到昨晚想的主意,笑容缓缓收了起来,神色犹豫不决的。
这么明显的变化,姜氏又不是眼瞎了,只好询问大嫂,可是还有烦心事?”
梅氏叹了一口气,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和深深的自责,
“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玉儿这么大了,先前也不抓紧她的学业。是我太宠爱她,说要去玩就去玩,丝毫比不上华娘的毅力,跟在她身边,没有学到她半分的努力。
她都有能力报考太学院的女学了,她才会那点微末伎俩。她昨晚吵着要跟华娘一块上学,我就说她,让她好好待家里,我给请西席回家,让西席好好教导,等学得差不多,再去报考。这孩子死活不肯,说我阻碍她与华娘感情深厚。”
说到这里,梅氏顿了顿,满脸为难,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
“二弟妹,我是想着,玉儿的琴棋书画,可能就画画能看得过眼,四书五经可比不上华娘,二弟能不能让女学的考官通融一下?毕竟,二叔也在太学院这么多年了,考官不也是他的同僚?同僚之间,这等小事,岂不是举手之劳?”
随着梅氏一番话,姜氏的心情犹如天气般变化多端,先是听到玉儿想要跟着华娘一起上学,为她的上进感到愉悦,待听到梅氏话里话外,意思像是说华娘只顾,不顾着妹妹,就心感不悦,等听到最后说要帮忙走后门的时候,满腔的愤怒差点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