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主动对她示好,她却是这般反应?
林氏拨弄了一下发髻上的金钗,娇俏一笑:“你过你的有情饮水饱,未老先衰,我过我的豪宅燕翅鲍,荣光依旧,呵,当真是妙啊~”
邪太师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之前明明有贤妻、有美妾,儿女双全,怎么一转眼,白氏背叛于他、林氏嘲弄于他,自己的三个儿子与他形同陌路,女儿更是恨不得与他相见相杀。
他堂堂一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果年关将至,竟落得个无处可去的境地?
“你这贱女人别给脸不要脸!说到底、老夫不过也是被白氏欺骗的受害者,现在也拉下脸来寻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邪太师怒极之下,一股脑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是了。
他从未觉得自己曾经对林氏所做的一切有什么过错,女人就应该是男人的附属品,如今他能主动来见她,已是对林氏最大的恩惠,这贱人非但不知恩图报,竟还敢在这儿嘲弄自己?
林氏看着邪太师分明狼狈至此,却还抱着他那点可怜的自尊不放,唇畔勾了一抹清冷笑意。
“我给脸不要?太师可是忘了你当初出身寒门,是怎么靠着我爹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又是如何在朝堂站稳了脚跟之后,立刻与我反目,甚至在我临盆之际,去接另一个女人入太师府!”
“为了那女人卸九炤的兵权、还想掌掴我的九幽、骂凤儿是杂种、现在发现自己被那女人愚弄了,不去反省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反而跑到我这儿来大放厥词,咱俩到底是谁给脸不要!”邪太师被林氏的话震得一时语塞,只能咬着牙根道:“我却是不知,林阁老的千金为何连女子在家从父、嫁人从夫的道理都不懂了!为人夫者、什么时候连纳娶妾室的权利都没有了!为人父者、又什么时候
连管教自己儿女的权利都没有了!”
林氏:“您少在这儿给我讲什么三从四德!那些守着这些清规戒律过一辈子的女人、是因为没碰上像我凤儿这般的宝贝闺女!”
“你!”
“轰!”
就在邪太师还想反驳回去之时,只见先前被林氏踩烂了的油纸伞上突然蹿起了一团幽蓝魔火!
邪太师心尖一紧,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怕此时已经惹火上身了!
“像本座生得这么好看的人,定是十分讲信用的,本座既应过凤华娘岁末不见血,自是不会食言~”
灼华原本身形就极为欣长,如今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
若不是灼华脸上还未来得及扯下来的梅花面膜,以彰显他二百五的本质,怕是十成十要让人误以为此人只应天上有了。
邪九凤眼睁睁的看着灼华这妖孽从房顶飘然跃下,以仙人之姿站在林氏身旁,纤白的手稳着在他脸上的面膜:“凤华娘,这人谁呀?”
“你是何人!”邪太师简直快要被逼疯了,讲道理讲不过林氏,动武、他貌似也打不过此人,只能用身份强压:“这是我们邪府家事、你——”
“呵,本座是什么人,像本座这么好看的人,一定是十分讲道理的~”
灼华纤手一扬:“你看,凤华、凤华娘、还有本座都生得如此倾国倾城,一看便是一家子,再瞧瞧你,皱纹横生,满脸狰狞,还有点秃顶,哎呀呀~你怎么可能和我们是一家~”
言罢,灼华也不管邪太师一脸的错愕,反手一推,直接将人甩出了三米开外,旋即颇为嫌弃的用绸帕擦着手:“去去去,这么丑的人还好意思说和我们是一家子,真是臭不要脸!”
“你——!”
邪太师此番前来,本是想将林氏接回邪府操办岁末的,谁想竟被这群人从内到外狠狠羞辱了一番,当下脸色涨的赤红,狠狠甩袖走了。
子归不知何时在邪九凤身旁驻足,一脸歉意:“邪三小姐,我家主子是不是对太师有些过分了?”
邪九凤那小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怎么会呢,我还是头一次觉得你家主子原来不止不傻,还是个男人呢!”
子归:“……”心好痛,魔族的形象、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