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竹讲完,等了好半晌,却见沈欢完全没有反应,不由侧头问她:“不好笑吗?”
“嗯?”沈欢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好笑!好笑!哈哈哈哈……”跟着赶紧补笑了几声。
项竹微微叹气,将头转回来,继续看房梁,忽然觉得很受打击,这笑得,未免太假!太不走心!
沈欢看出了他略有些失望的神色,忽然有些内疚,可这不怪她啊,谁叫他侧脸那么好看,这还是睡一张床上,她不心猿意马才不正常好不好?
沈欢身子往前挪一挪,试探着问道:“要不然,换我给义父讲一个吧。”
“嗯,你讲!我听听。”项竹应下。
沈欢咬着唇拧眉想了想,然后讲道:“一农夫,是半个文盲,有天进城口渴,见一家店带个水字,便跑去买水,不成想是个澡堂子,掌柜拗不过他,就让人端出一豌洗澡水来。农夫一口饮尽,然后农夫复杂的看看掌柜,说:‘掌柜的,你那茶还是赶快卖吧,已经有点馊了’”
项竹听完,不由抽了下嘴角,但他愣是忍住没笑,谁让小姑娘刚才听他讲故事那么不走心。
沈欢见他没有反应,忙问:“义父,不好笑吗?”
项竹摇摇头,冷声道:“不好笑!”
沈欢不甘心,不由撑起半壁身子,俯身看他正脸:“真的不好笑?”
项竹点点头,肯定道:“真的不好笑!”
沈欢嘟嘟嘴,这可是她讲得,就算不好笑,最起码也得假装很开心的样子才行啊?她意味深长得看着项竹一笑:“真的不好笑是吧?”
说着,一把拉开项竹的被子,伸手抓住他的腰,就去挠他痒痒,嚣张的威胁道:“再说一次好不好笑?”
“哈哈……”项竹有痒痒肉,忍不住笑了起来,半撑起脖子,忙伸手去捉小姑娘的手:“欢儿!哈哈……你别闹!欢儿!哈哈……”
沈欢小手跟蛇一般灵巧,哪儿能让他轻易捉住,他一捉,沈欢就躲,躲过接着上手挠,项竹被她挠地笑得脱力,心里头却是万分无奈,哭笑不得。
捉不住手,只能去捉她手臂,好不容易抓住一只,另外一只却有点儿够不着,下意识的用力一拽,将沈欢拉进怀里,将她双臂拉到背后捉住,喘着气笑道:“欢儿!别闹!”
闹了半天,床铺乱作一团。沈欢半壁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侧脸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温热的体温将她席卷,沈欢傻傻的愣住,抬眼去看他。
项竹正好低头,迎上了小姑娘微微发愣的目光,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项竹笑容僵在脸上,心里头泛上一股难言的异样。
烛火微微跳动,屋里只余地笼里火苗的噗噗声。
项竹先反应过来,松开沈欢的手,拖着她的肩头,将她从身上移开,放回她的位置上,将乱作一团的被子拉展,给她盖好,轻声道:“赶快睡吧。”
“哦。”沈欢傻傻的应下。
项竹抬手盖熄了烛火,房间暗了下来,他躺回枕上,黑暗中,耳畔传来沈欢细微的呼吸声。
望着漆黑的房间,他有些愣神,不知为何,忽地想起了月老庙里,那根缠上他们俩人的红绳,刹那间,心往上一提,脑中乱做一团。
他连忙伸手盖住自己眼睛,欢儿是他义女,还这么小,他怎能这般乱想?
黑暗中,项竹长长舒出一口气,将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了脑海。
他翻个身,背对着沈欢,合目努力去睡。可心思委实乱,躺了很久也没有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小姑娘忽然有了动静,他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撩起,身后钻来一阵凉风,本想问问沈欢要做什么,却不知为何,他忍住没有问,假装睡觉。
小姑娘悄悄的将他被子整个撩起,然后越过他的身子,将他被子推去了床下。
项竹愣住,欢儿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他再次犹豫要不要问问的时候,却感觉到,小姑娘将她自己的被子,蹑手蹑脚地,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一只小手,悄悄地攀上了他的腰,紧接着,她身子也贴上了他的后背,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小姑娘温热的呼吸,轻轻落在脖后,转瞬,她的侧脸便也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后脖颈处,似乎小脸还蹭了蹭,像只猫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