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9 …
沈欢不解的驻足回头:“嗯?”大眼睛迎上了他的目光。
看着沈欢清澈的眼底, 他心底忽对自己生起强烈的厌恶感,他这是做什么?
他干涩的挑起嘴角, 冲沈欢笑笑:“你好好休息。”
沈欢微微撇嘴, 就这事?还需要特意叫下她来嘱咐?沈欢狐疑的看看他, 可在这时, 项竹已将目光移去别处,沈欢没能从他的神色中觑到半分其他内容。
沈欢无奈的微微耸肩, 冲他抿唇笑笑:“你也是!”
说罢,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确实累极了, 需要好好睡一觉。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他无需再掩饰自己的目光,双眸直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神色间,大喇喇的写着一个字——惑!
昨夜抱着她的情形、方才她给自己上药的情形、她幼时亲自己脸颊的情形……这一切回忆, 混着那些迷乱的梦境, 恍如清明时节的纷纷细雨,细微而又繁杂的在落进他的心间。
他走到塌边,扶着榻沿坐下,望着睡榻里侧她的画像,心间满是奇异的感觉,一想起她来,心跳便会落空, 陡然下沉。
他某不是爱上了她?念头起,项竹冷嗤一声,怎么可能?他如何会有这般荒唐的念头?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只有一个可能,他也是人,年龄到了,怕是内火压不住了。
想着,项竹扶膝起来,走进了净室,大夫说他这几天暂不能沐浴,他自然不是去净室沐浴。
在净室门后,他伸手解开了自己中裤上的带子……
良久,净室里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一颗汗珠划过他额角跳动的青筋……项竹一手搭在墙壁,额头抵在小臂上,他闭起眼睛,深深吸气,将紊乱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只盼着,以后不要再对不该起心思的人,生出这般难以启齿的念头!
下午,三人都好生睡了一觉,快到傍晚时,孙毅来到项竹房间门外:“三爷,您起了吗?”
项竹刚穿好衣服,尚未束发,他将门拉开,将孙毅请进了屋里,倒上茶:“事情办得如何?”
孙毅并不敢喝项竹的茶水,恭敬的回道:“回三爷,跑了一下午,大多数上课都不愿与自己国家的人起冲突,所以拒绝了,但是,有一个人说是愿意帮忙,只是他提的条件……”
项竹蹙眉:“什么条件?”
孙毅微叹一声:“那个人曾经在东瀛,从三爷手里收过丝绸,所以……这一次,他要三爷您,分他半杯羹。”
“说清楚,怎么分?”
孙毅看看项竹神色,接着说道:“他说,江南您联系的丝绸商客,转介绍给他,而且,介绍给他的,您不能再去,他估计是想独占。”
项竹捏着杯子的手,不由紧了紧,他蹙蹙眉,对孙毅说道:“你去跟他说,只要能顺利带你出去,便满足他。为确保他不会得寸进尺,你去的时候,定要先要价还价,最后要让他写个凭据。”
孙毅点点头,紧着便去办这件事。孙毅刚走,沈欢便来到了项竹这边,见他愁眉不展,走上前给他揉太阳穴,关怀道:“义父,东瀛那边的商客谈成了吗?”
项竹点点头,没有给她说那些烦心事:“找到了愿意帮忙的商客,孙毅正在同他谈。”
沈欢见他笑容疲惫,心知对方条件怕是很苛刻,但是为了救萧叔父,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这些事情,即便是他详细告诉自己,自己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与其一直缠着他问来问去,不如给他解解乏。
想着,沈欢拉了一张带靠背的椅子过来,放在窗下,然后对项竹说道:“义父,你坐过来,我给你通通发,会很舒服的。”
项竹笑着点头,走过去坐下,双腿提起来,搭在窗下的矮柜上,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两手交叠放在腹上,瀑布般的长发在椅子后长长垂下。
沈欢在他身后站定,纤细的十指伸进他浓密的发丝里,一点点帮他揉着头顶。
项竹闭目养神,任她十指在自己发间穿梭。许是现在两人衣着得体的缘故,也或许是他方才……总之,这会儿他到没起什么反应,只是心里头愈发贪恋欢儿对他的关怀和温柔。
秦逸正好睡醒。未受伤的手臂抬起来揉着眼睛,他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