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兮兮去了一趟账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布包。她一进屋就把布包扔给了初九,吩咐她出去买套寿衣和其他一些丧葬品。初九狐疑的打开小布包,咚,布包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咕噜咕噜的滚了出来,赫然是一锭银子和一堆碎银。这么多,这么多银子,初九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而此时,这些银子却在她手上,哦不,确切的说是在地上,从她手上掉到了地上。她第一反应不是去捡起来,而是震惊的看着林兮兮,她这不是在做梦吧?谁能掐她一把?这么多银子,小姐该不会……想到这初九的心痛的就像要死掉了一样。她奓着胆子打量了一下林兮兮:
脸色:和出去时候一样,多了一点薄汗而已。
头发:和出去时候一样,鸡窝头凌乱美。
衣服:和出去时候一样,没有撕扯痕迹。
噫~初九狠狠的长出了一口气,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这钱……初九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散落的银子,哦对,这是银子,她连忙蹲下来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在身上擦了又擦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在布包里。
虽然初九没有出声,可林兮兮把她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还好她看到了初九胡思乱想时候脸上那明显的痛苦,否则她真想把这个小丫头的头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嫌恶的挥挥手,恶声恶气的说:“快去快回,我睡一会,回来叫我。”从醒来到现在就没消停,她可是累得很,而且对付那只老虎费了她不少力气。她可没工夫跟这个思想不纯洁的小丫头片子磨牙。
咳咳,其实也不怪初九,高门大院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就多,龌龊事也不少,尤其是后院女眷。虽说他们院子里少人来往,可是她还是有几个聊得来的小姐妹,当然不是那些有头有脸的院子里的,而是粗使丫头,大家年纪相仿,性格合得来。闲的时候经常八卦一些道听途说的小段子。很明显这些或真或假,或夸大或玄化的小故事被初九活学活用在了对银子来源的猜测中。
很明显,林兮兮恶狠狠的语调起了作用,初九跑出去的速度相当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小院。看着初九飞也似的背影,林兮兮嘴角似乎微勾了一下,极快,快的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她看了一眼院子,不大的院子被中间一条又窄又凹凸不平的小路隔成两片,左面有一棵老树,是她不认识的品种,树下有一个石桌,四个石凳,虽然破旧,却是这个院子里最奢侈的存在了。右面整片都是绿油油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格子田种着不同类别的蔬菜,长势不错。
脑子里的记忆告诉她林兮兮主仆三人每月的月银极少,有时甚至一文都领不到,而领不到的原因就是某夫人或者某小姐心情不好。她们即便省吃俭用也时常捉襟见肘,为了减少开销,奶娘就带着初九自己种菜,这样多出来的铜板就够她们买多一点米,不用顿顿喝稀饭了。当然,将军府里是有自己的厨房和厨子的,只是没有她们的份而已。
收回视线,林兮兮走到自己的床边,合衣而躺,不一会便睡着了,只是比之前熟睡的林兮兮多了一丝警觉。
第九章 信件
手上有银子,初九东西买的很顺利,不像以前那样处处受人白眼和挤兑,迅速的买齐了元宝蜡烛寿衣等,想着小姐和福婶还在等着,不免加快了脚步匆匆往回赶。想到福婶,初九拿着东西的手紧了紧,眉间又染了悲色。以至于有人贴身经过也没有发现。
初九一进院子林兮兮就已经醒了,严格来说职业习惯使然,林兮兮一直都没有熟睡过,更何况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之所以没起来只是想看看初九回来后的所作所为,毕竟到现在为止这里还没有她信任的人。
初九进了屋里先把篮子和布包放在桌子上,揭开帘子把贴身装着的剩余银子放在小姐的床头,看着床上的人消瘦的脸上难掩的倦容,初九没有按吩咐叫醒林兮兮,只是伸手把只盖了一小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就又出去了。
小姐说寿衣她要亲手穿,所以初九把寿衣放在福婶床上并在床头点上了香烛,她还买了一些金箔纸,需要手动折成金元宝的形状,烧给福婶,趁着小姐睡觉,初九坐在桌边准备先把元宝叠完。
“咦?什么东西?”初九一低头发现篮子里金箔纸的旁边有一张牛皮纸,而她肯定这不是她的东西,惊得声音有点大,想起小姐在睡觉,又连忙捂住嘴。疑惑的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封信。什么时候她的篮子里多了封信?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信封上没有字,就算有,她也不认识,当然,小姐也不认识。唯一认得字的福婶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