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当即跪下,不要命的在青石板上磕起头来,咚咚作响,在冬日里格外的清脆。
“行了,不如这样,你们告诉本昭仪,这些话是从何听来的,本昭仪就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你们换个地方。”苏盼兮垂眸浅笑道。
“奴婢说,奴婢说,求钰昭仪开恩。”
“奴婢也说,奴婢也说。”
“奴婢是御膳房里听来的……”
“奴婢是在浣衣局里……”
“行了,拖下去吧。”苏盼兮顿时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再也不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御膳房,浣衣局,倒不如说这是平白出来的。
当苏盼兮到宣室殿的时候,后宫已经有了新的流言,钰昭仪恼羞成怒,在御花园就发作了两个无辜的宫女。
宣室殿里,穆景行批奏折,她就在一边摆弄花枝,娇花配美人,原本该是美如画,可到了苏盼兮这儿,却总是让人担忧着她会辣手摧花。
“陛下,看来嫔妾平日里很是招恨呐。”又一个不小心拧下了一个花骨朵儿,苏盼兮不在意地将它扔在一边。
可不是嘛,穆景行看着桌子上散乱着的花苞,心想,你可就是招恨的很嘛,要不是亲身经历,他是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喜欢这么嚣张的女人的,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你不招恨谁招恨。
可是……他的女人,他都不舍得说,哪容得下外人说三道四的。(大竹子:不舍得……还是不敢?穆景行:自然是……不舍得,不舍得!)
“哪儿能啊,兮儿,朕这就派人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诋毁朕的爱妃。”
“得了吧,查到了又如何,明面上不说,心里哪个不清楚。”苏盼兮说话时情绪很低落,也不看穆景行,就低着头,啧,这花儿怎么这么不禁动呢?苏盼兮看看都快秃了的梅枝,索性将它放置一边,说道,“嫔妾这些日子还是别出来的好,大概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穆景行:……不想出门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兮儿啊,朕这就下令,再听到谁传这些谣言,就全都送到永巷去,可好?”
苏盼兮点点头,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骂她的向来不少,可哪一个骂她的人心里不是嫉妒的,啧,太过优秀的人,总是免不了受到旁人的红眼和诋毁嘛,她懂得。(大竹子:不不不,这么毁三观的话不是我说的。)
“嫔妾这会儿心情不好,就不在这儿影响陛下了,嫔妾告退。”回去还能补个回笼觉。
穆景行:……
“轻折!尽快将人带进宫来,朕要见一见。”看看苏盼兮留下的残枝,穆景行目光恍惚着说道。
“是。”
这边苏盼兮回了昭阳殿,却发现里头来了客。
“主子,是冯采女,您出去没多久她就来了。”白露说道,她不得宠,每次苏盼兮出门都只带着月皎,让她在宫中守着。
“来做什么的?”冯采女什么的,苏盼兮没什么印象,只是想知道她来这儿有什么意图。
“奴婢不知,她说要亲自与主子说。”
“参见钰昭仪。”冯采女看见苏盼兮仿佛很是敬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轻轻地说道,“嫔妾今日不请自来,实在是有要事要与昭仪主子说,还望昭仪主子莫要怪罪。”
苏盼兮骨头一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软绵绵地说道:“你说便是。”
“昭仪主子,这事,事关主子自身,不宜让外人听见。”说着警惕地扫了一圈苏盼兮身后站着的人。
苏盼兮也被勾起了兴趣,只留下了月皎一个人,然后悠悠说道:“冯采女这下可以放心了?”
“是。”冯采女颔首,开始说道,“昨日嫔妾不小心在外头脏了衣裳,看着离苏常在的安处殿近的很,就想进去叨扰一番,可没想到,却是凑巧听到了些东西……”
冯采女说了许久,说完了才发现苏盼兮一直含笑看着自己,面上立即有些僵硬了,问道:“不知嫔妾脸上可有不妥?”
“没有,只是本昭仪很好奇,你为何要与本昭仪说这些,若是她们的目的得逞了,对你……也无害不是吗?”
冯采女脸上有点尴尬,不得不说,但凡是还有点盼头的,对陛下有点期望的人,大概都等着眼前这位失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