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慎言!郎有情妾有意的事罢了,不然温四姑娘怎会同意与我儿相携而去,要不是你家存了心思想将人送进东宫,他们早就已经成事了,又何必来这一出?”
“你莫要含血喷人。”温载偷瞄了陛下,咬牙切齿,“魏家又何时上我府提亲过?究竟是谁存了心思……”
“够了。”陛下重重放心茶盏,黑眸底下风雨欲来,他还未离去,底下的人就开始谋算起下一任储君了,无论放在哪个帝王身上都不会令人高兴。
陛下黑沉着脸色,几个小子的翅膀是越发硬了。他虽有些糊涂了,但是对于政事却是天生敏感,不管是太子监国期间灾民进京,还是洛王自发上交证据,平复灾民心绪。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太过诡异了,只是他还没找到关键点,所以暂时按压不动而已。
“都退下吧。”陛下挥挥手,撇过头去。
☆、处置与布衣
翌日早朝,御史接二连三参了魏右相一本,也有不少好事者说着温载疏于管教,竟让女儿做出私奔这种蒙羞事来。
温载气的是胡子都翘起了,记起昨夜御书房里的种种,终究是忍住了,转而面对陛下跪下,直言还小女一个公道。
龙座之上的陛下木着一张脸,没有吭声。
那些人可是得了劲,继续满口大道理,连女则女戒都搬了出来,洛王也适时站出来,替魏右相说了几句话。
然而魏右相是连连告罪,他心里苦,这些人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啊!
看着下面意气风发的洛王,陛下不可察觉的轻叹了口气,从前的他确实是存了宠爱洛王来与太子相持的打算,但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洛王的心越发大了。
扫了眼底下众人,陛下心中盘算着,大皇子早夭,太子禁足宫中,洛王又是这个模样,四皇子月王钟情山水自愿请封封地跑出去了,六皇子惔王眼里只有钱,早就被打发到户部去了,七皇子敏王……算了不说了。
“老六,你怎么看?”陛下问道。
“啊,父皇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惔王皱眉笑了笑,“儿臣自然是同意父皇的旨意。”
“朕什么旨意都还没下,你同意个什么?”陛下瞪了他一眼,又转向敏王,“老七你呢?”
“儿臣觉得魏三公子难守承若,又违背誓言,虽说是情爱之事,但也足见其品行。”敏王说道。
陛下难得觉得敏王说话舒心动听,刚想夸下,就听到敏王话锋一转,“若身处军营,怕是难见明日之光了。”
“退回去吧。”陛下捂着胸口,语气闷闷,“敏王说的不错,魏三子不良于行。”
此话如震天雷音,魏右相眼前一黑几欲昏去。
众人面色凛然,不敢出声。最后陛下反倒宽慰起温载,赏了不少东西。魏右相则是罚俸一年,而魏三公子算是彻底被断了仕途,那个强要的畜生则是各地通缉,缉拿住便斩之。
这事就算告了一段落,而温魏两家也彻底交恶。眼浅的觉得如今洛王最有可能为储君,但一些老狐狸却是瞧出了不对劲,太子暂失势,但根基人脉还在,洛王就不同了,他可是实打实的被剪去不少羽翼,虽风头无限,但是底下无人啊。新上任的几个官员又是硬骨头,到现在还是中立着,似乎是没将这些放在眼里。
东宫里消息不通,等太子妃知道的时候,温浅的棺椁都已经下葬了,太子妃哭红了双眼,太子冷眼瞧着不予安慰。
而魏三公子自那日见到温浅惨死模样后,就夜夜不能寐,整个人瘦了一圈。听说后来出去的时候不知被谁给蒙住脑袋打了一顿,半条命都没了。
魏夫人有心报官,但被魏右相给拦住,本就被众多读书人给耻笑了,再不能做出丢人的事了。
没过几个月后,魏三公子就偷偷出了京城,听说是游历四方了。
在这期间,长平偶尔也问起这事,听到结局也是欷歔不已。不过她很快就没时间感慨了,因为辰府又请冰人上了几次门,甚至连聘礼都抬了进来,弄得声势浩大,众人都传言两家是要结亲了。
然而很快众人又发觉不对劲了,为什么将军府也有冰人前去辰府啊。将军府如今就一个病弱姑娘刘婉还未出阁,而辰府也就辰自渊迟迟未娶亲了。
众人有些摸不清头脑,这算是怎么回事。
就连刘婉的兄长刘潜也是等事发了才知道,他怒气冲冲推开房门,长乐正在躺在软榻上,灵珠半蹲着给她涂染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