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载:“这不像是陛下所为,当年地图持有的四家如今死的死,散的散。这般费尽心力拿到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给了洛王。”
太子凝眸,“你的意思是就算属实,那地图也并非父皇所赠。”
温载拱手,“极是。”
“他何来如此胆大?”他们都很清楚地图的价值,更明白父皇为了地图步步谋划,可以说是敢碰地图,就是在碰父皇的逆鳞。
“逼急了而已,太子您为储君,名义上洛王争不过,漠北又有敏王,他插不上手,还能如何。无论真假,太子您都得做好准备,若是真的,来日待您继承正统,洛王依旧可凭借地图对您有威胁。”温载徐徐开口道:“敏王也得防,他在漠北太顺了,顺到不可思议,微臣怀疑是陛下……”
太子沉默,只觉得一股寒意打心底升起,“不会的,父皇向来看不上他,怎么会为他铺路!”
温载无声叹气,洛王自大,太子却自负,以为做了太子就可无忧,可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会有什么变数。
他狠下心,道:“漠北即便大捷,归来也需得一两月。如今陛下身子越发不如前,干脆将地图一事透露到陛下耳中。是真,我们提早防范,是假,我们就作壁上观,洛王自会被陛下厌弃。不能再拖了。”
“殿下,不能再拖了!”
彼时洛王府,魏清廉狠声逼迫,“地图一事,殿下实在欠考虑,现下烫手山芋在手,漠北又有敏王把控着,高丝国自保都难,哪里还记得咱们的约定。若是被陛下知晓一切,咱们就是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太多,临睡前想起还没发,用手机传的,排版问题就等明天再修改
小天使先将就下(???????)
☆、丸子与毒发
“容本王再想想法子。”洛王烦躁不已,难以想象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殿下!”魏清廉再次喊道:“究竟是谁将地图送来,殿下不如将那人供出,说不定还能……”
洛王表情扭曲了一瞬,把沈晗供出又有何用,她拿地图无用,且又不知地图的事,父皇怎么会相信,肯定猜到她背后有人指使。
地图泄漏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沈晗,那人信誓旦旦说着同为一条绳上,怎可能自寻死路,查出是府内的人泄了出去,现在无论怎么解释,父皇都会对自己存疑,更何况还有个太子在旁添油加醋。
见洛王神情不定,魏清廉心凉透顶,慢慢握紧双拳,压低声音道:“殿下如今我们唯有一条路可走,成便是万人之上。”
“那败呢?”
魏清廉苦笑,“还能比现在情形更糟?”
洛王眼中露出挣扎,即使和太子夺嫡败了,他也可做个闲散王爷的,可是如今却进退两难,不是生就是死。
魏清廉再进一步,心中老血都要吐出,若不是自己女儿嫁给他,魏府上下与他相牵连,他活腻了才会这样。
“别犹豫了!想想当年的平成侯府,即便是陛下心尖上的九公主嫁去,依旧落得个全府抄斩,其中缘由他人不知,殿下您难道也不知吗?”
听了这话,洛王猛然一怔,只觉全身发寒。是啊,他怎么忘了,父皇究竟是多么狠的一个人,亲生血缘又如何,到头来在父皇心中还是比不过地图。
此时此刻,唯有破釜沉舟。
“姑娘,洛王府的人又送来东西了。”
断利端着锦盒进来,长平正伏在案头看苏绪言回的信,信中言明他们就要抵达,比众人预期的还要早上一月。在上折子给陛下时,大军虽未出动,但部分人马已经跟着敏王和苏绪言先行一步。
她抿了抿唇,心里既是担心又是欣喜。归来意味着安全,可京中风云翻涌,何尝不是一场恶战。
“拿来给我。”
断利把锦盒递给她,从里边拿出一瓷瓶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这是什么意思?
长平又把锦盒翻来覆去查看一遍,还是没有别的。
“姑娘,还是退回去吧,洛王不安好心,上次还让您……”断利担忧道。
“他又和你讲了。”长平笑看她一眼,猜到苏绪言准会让断利管着自己,可是如今是骑虎难下,谁身上也不干净,“我懂分寸,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