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我哥他就这张吓人脸,我们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女子适时出声,又扯了扯男子的衣袖,转而对长平说道:“你看起来不太好,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长平赶忙后退一步,“我家就在不远处,我自己走就好,多谢两位好意。”
说罢,揪着衣袖两三步小跑走开了,似乎害怕他们也是一伙儿的一样。
“啧,胆小如鼠,你竟然会觉得她是我们要找的人?”男子对身旁人的猜测嗤之以鼻。
“你没听到刚才她那句放肆吗?”女子收起了笑意,竟生出一股冷意来,“若是乡野妇人哪来这等气势。”
“你耳聋了吧,看都不敢看我,还气势。”
“你死人脸一张,谁敢看。”女子翻着白眼。
“要不要打一架?”
“没兴趣,还不如跟过去瞧瞧,是不是一探就知。”
“你自己去吧,我对乡野女人没兴趣。”男子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女子无奈皱眉,两边权衡之下,还是一咬牙跟去了长平所去的方向。
长平坐在屋子里,一杯水一杯水的灌进去,希望压下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她的脸上带着难有的无措,刚才是假害怕,现在是害怕了。
怎么会来的那么快,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那两个人虽看着只是过路打抱不平,但长平看得出来,那男子出手狠厉,女子虽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寻常人可能会看不出来,但长平清楚的很,这两人定是某些勋贵培养出来的影卫,专门私下为他们做事,尤其是他们眉宇之间的煞气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所以会是谁的人?
他们好不容易才要安生下来,为什么就有人坐不住了。
她一路走来,说不定那人也一路跟来了,幸好苏绪言还没回来,自己不能慌,决不能露出马脚来。
长平刚稳定了些神思,抬眼就看到苏绪言正一脸担忧蹲在自己面前。
“九儿哪里不舒服?怎么喊你都没反应。”
“没事……”长平眨眨眼,看着面如冠玉的人,莫名鼻尖酸疼。
“手都冰成这样了还没事。”苏绪言皱眉,他知长平向来不是柔弱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这样。
“真没事。”长平抽出手来,这才发觉自己双手冰凉,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也不想告知苏绪言这些,能拖一时是一时。
想着,她又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小荷包,拿出那一两银子来,强颜欢笑道:“你瞧,这是掌柜的今天给我的,算是定金了,等绣帕卖出后还会再有。”
“嗯,九儿最厉害了,还能赚钱养家了。”苏绪言笑笑,把她的银子放进荷包里,又拿到一旁,继续正色问:“不是九儿说要敞开心扉吗?为何还要对我隐瞒,真拿到钱高兴了,眉头会皱成这样。”
他细长温暖的指尖抚上长平微蹙的眉尖,缓缓揉开。
长平眨眨眼,羽睫如被缠住的飞蝶拼命闪动翅膀。
一直盯着她的苏绪言心下一沉,这是长平极为不安的表现,他唯有在洞房那夜和面对陛下时,才见长平会如此。
然而在这个谁人也不识的地方,会是谁能让她这么不安害怕。
苏绪言越是这般,长平就越难受,好不容易才缓了气息,她轻轻揉着膝盖,对着他哭诉道:“方才我不小心摔了,疼得很,会不会留疤?留疤好丑的。”
方才她确实摔了一下,不过没那么严重。
倒是苏绪言一听,不管不顾的伸手就从罗裙低下钻了进去,大手轻轻放在膝盖出揉着,“这里?”
“疼。”长平躲了一下,不让他再揉了,“手拿出去。”
“抹些药吧。”苏绪言站起身子去翻药来。
“不用了吧。”长平磕磕绊绊,她摔的不是很严重,而且现在天还未全黑,若要上药就需脱衣啊。
苏绪言拿出药来,见长平还坐在桌子那,干脆直接把人抱到了卧房的床上,“脱了,我不看。”
“别了吧,天还亮着呢。”长平揪着罗裙不放。
“想什么呢,不脱的话那我来。”苏绪言态度坚决,脱了鞋就上了床,左右扯裙子这种事做了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