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妗点头，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和老夫人请安了，便皱着眉头，“今儿怎的要去请安了？”
“大姑娘，今儿是初十。”每个月初十，二十，三十都要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几代人传下来也不例外。
宋妗这才恍然，今儿已经是初十了，便起了身，坐在妆台前，由着芸香擦着脸，擦脸的间隙才瞧见，铜镜里面的自己被映得很憔悴，眼底的乌青让她咂舌，不过就是没睡好，也不至于这样吧。
“多涂一点粉，把眼睛好好遮一遮。”宋妗指挥着芸香，像是早就已经熟悉了芸香的服侍一般。
半晌才愣了愣，自己之前是怎么化妆的？
“大姑娘，不好看吗？”芸香看着宋妗愣神，还以为自己画的不好看让大姑娘嫌弃了。
宋妗才摇摇头，“快画吧。”
芸香应声，手更快了几分，没一会便画好了，特意将眼部染上了点点的粉饰，让整个人看上去更精神了几分，宋妗点头，芸香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宋妗不是第一个到老夫人的阁中的，反倒是宋柔先到了。
“给祖母请安。”宋妗不骄不躁的微微屈膝躬身，朝着老夫人请安。
宋老夫人一直都是很喜欢宋妗的，乖巧伶俐，又不居高自傲，便摆着手，“快来，到祖母这里来。”
宋妗莲步轻移，瞥了一眼宋柔，瞧着宋柔似乎也是没睡好的样子，便不再理会，站在宋老夫人身侧，“祖母。”
“好……咳……孙女儿长大啦……”宋老夫人咳了几声，神色微微变了变，旋即又恢复。
宋妗注意到了宋老夫人的变化，“祖母，您身子不舒服？”
“唉，老了，免不了咳几声，也不知道怎的了……”宋老夫人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宋妗更加担心。
前世便是宋老夫人这般，刚开始还没太注意，可到了发现便晚了，连太医都不说是什么病，只摇头说晚了，宋妗更加揪心，“祖母，今儿父亲说要太医来瞧瞧来，祖母可要好好问问太医。”
“哪有那么严重，左不过是染了风寒什么的……”
“祖母，”还没等宋老夫人说完话，宋妗便撒娇着靠向宋老夫人，“正好今儿休沐，父亲许是一会就会请赵大人来了。”
宋老夫人这才拍了拍宋妗的手背，“好好好，还是妗姐儿知道疼我这个老婆子。”
宋柔在一旁撇撇嘴，扭头看向门口。
“对了，阿妗昨儿走了那卵石路还想起来柔姐儿的腿依旧是留着一块印子，莫不如今儿也叫赵大人瞧瞧好了。”宋妗看向薛氏和宋柔。
宋柔正在愣神，没听到宋妗说了什么，才转过头，不知所云，倒是薛氏的脸色变了变，旋即开口，“老夫人，妾身觉得既然柔姐儿用过了宫中的药都不曾见效，若是再麻烦赵大人……”
赵大人是男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看女孩子的腿，薛氏瞪了一眼宋妗。
宋妗这才又看向宋柔，“柔姐儿怎么觉得呢？”
突然被问着话的宋柔还是一片茫然，只淡淡应了声，“大姐决定便是了。”
宋老夫人看着宋柔没精打采的，这才正眼瞧了瞧，“柔姐儿今儿可是来的早了，没有睡好，瞧着这没精神的，”又叫着薛氏，“带柔姐儿回去睡一会吧，我这个老婆子，看不看的，都无所谓，孩子们的事才是大事。”
宋柔的确是没睡好，还不是她昨天说漏了嘴，还担心着宋妗能不能告状去。
薛氏缓缓起身，将宋柔也带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俯身作揖，便离开了，两人刚走，宋淮便来了，看着两人就走了还有些不悦。
“怎的也不多陪陪母亲？”宋淮明显就是在责怪薛氏，他越发觉得薛氏有点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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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间至毒
安氏就站在宋淮身侧，也看着薛氏和宋柔两人。
“柔姐儿这是怎的了？”安氏这才出了声。
“就是没睡好，老夫人担心柔姐儿身子，便让我们回去了。”薛氏看了一眼宋淮，宋淮的眼睛根本没看着她，反倒是盯着宋柔看了，薛氏也没觉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