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辛不知道,其实像屠戮这种行为,地球还专门发明了一个名词,叫做“鳄鱼效应”,意思就是当你的脚被鳄鱼咬住的时候,如果你用手去打鳄鱼试图救回自己的脚,那么鳄鱼会同时将你的手脚都咬住,你越是挣扎,身上被咬住的地方就会越多。
因此当热吻结束之后,卫辛才终于得到挣脱的机会。
“你是不是有病!说好了只在大祭司的面前才接吻的。”手背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卫辛恼羞成怒地喊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赖着不走吗?”屠戮卸下了一身的强硬,轻轻地说,“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
此话一出,如同清风拂面,屠戮的内心倏忽豁然开朗。
卫辛艰难地开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屠戮说,“因为爱你,所以当你离开东鲁克森林的时候,我的心感到十分沉重;因为爱你,所以听到你说喜欢西恩的时候,我的心感到十分烦躁;因为爱你,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要和你挤小床,这样我的心才不会空荡荡。”
“啪。”
卫辛一巴掌打了过去,瞬间打散了屠戮脸上的深情。
屠戮脸色微变。
“你真的是屠戮?”卫辛捏着屠戮的脸皮,心说真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竟然是屠戮说的,“不会是大祭司派来的wěi z花ng者吧?”
屠戮的手和卫辛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话也许是假的,但我的人和我的心从不会说谎。”
卫辛默默地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这才发现屠戮并没有表面上的镇定。
鳄鱼都是冷血动物,会随着四周的温度而改变体温,不过人型状态下这种影响不大,但屠戮的体温一直是偏低的,然而此时他的脸却滚烫得吓人。
“我知道你也爱我,你不用急着反驳。”屠戮说。
我就没想着反驳,卫辛抿起嘴,过了很久之后才说:“那你双亲的事呢?还有你和西恩婚契的事,你要怎么办?”
“我会和西恩解除婚契,至于我双亲的事,我们不是打算在郎柏淮的面前演戏,让他说出真相了吗?就算大祭司没有说谎,我也决定和你在一起。我之前也有过挣扎,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我发现自己真的放不下你了。”屠戮虔诚地亲着卫辛的手指,“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滚滚?”
乍然听到久违的称呼,卫辛眼底迅速涌起水花,他强撑着不敢眨眼,但是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心情:“混蛋,谁让你喊这个名字的。都怪你,要不是你答应和西恩的婚契,我……”
一大块阴影突然笼罩在卫辛的头上。
屠戮吻着卫辛的眼角,慢慢舔走上面灼热的泪水。
东方,晨星渐亮。
卫辛的脸颊映出两团红晕,他低声说:“天快要亮了,要不我们回去再说吧。”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了,郎柏淮才从古树后面走了出来。
清风慢慢徐来。
树枝彼此纠缠的影子跌落在郎柏淮的脸上,让他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显得更加扭曲。
消息果然没有错。
郎柏淮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虽然内容没有具体细说,但已经足够他弄清楚了状况——屠戮和卫辛竟然相爱了!他们在寻找身世的秘密,并且怀疑自己说谎,甚至打算在自己面前演戏。
戏?
说好只在大祭司面前才接吻?
郎柏淮控制住内心一涌而起的杀念,冷静地推敲所有的细枝末节,包括沉枫想要对屠戮不利的事情,他都一一加以分析,直到内心出现一个计划的雏形。
“真是令人期待的一场‘戏’啊,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郎柏淮露出冷漠的微笑,左眼隐约浮起一个机械花纹。
选首领的前两天,戏终于上演了。
这天,郎柏淮正在教亚兽人小孩认识谷物,突然一个兽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出事了!”兽人脸色铁青,“西恩他们在海上遇到了海兽袭击,屠戮为了救西恩,受了很严重的伤。”
郎柏淮连忙赶到屠戮的家,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西恩,还有一脸发白的卫辛。
郎柏淮敛下眼中的恶意,询问站在床边的巫医:“屠戮的伤怎么样?”
事实证明只是虚惊一场。
屠戮的背部确实是受伤了,但其实只是皮外伤,但是由于伤口撕扯的面积不仅大而且深,再加上经过海水的浸泡,肉都发白了,乍眼看过去,就像露出了骨头一样,显得十分狰狞可怕。